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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說著向採茗怒了努嘴道:“這便又是一個井時鳴呢。他豈肯放我單獨出來,必定要鬧得閤府上下都來相勸方肯罷休。”寄優搖頭道:“這孩子自小便被你爹看地牢牢的,可憐見兒的,哪有我們這般逍遙自在。你爹雖性情溫和,卻從未遷就過你們幾個。便是我,也時常的被他敲打著。唯有四郎,縱然是請出了家法,也不過虛張聲勢罷了。”芳華笑道:“那時我見你們自由的出入府門,心裡羨慕的了不得。偏偏爹爹與伴伴左右攔著,便是肯開恩放我出府,也不過一會兒半會兒,哪裡玩得盡興?又有十幾雙眼睛盯著,唉……”忽然拉下東城,在他耳邊道:“我們把採茗甩掉吧?”東城屈起一指敲了敲他的頭道:“你若想踏踏實實的玩兒,便莫要作怪。”芳華回頭瞥了採茗一眼道:“只說說罷了。”採茗見他兄弟嘀嘀咕咕的,心上便有些發慌。不錯眼珠兒地緊跟在芳華身後,暗暗的念著玉帝爺爺保佑。 芳華也懶得理他,乘著大好的機會,細細將街道兩旁的店鋪一一看來。只要是看著新奇喜歡的,連那地攤兒也不放過。看雖看,能入他法眼的卻少之又少。寄優與東城見他興致頗高也不催他,由著他撒歡兒的玩耍。 路人只見一個著丁香色梅花紋紗袍,眼若琥珀褐發白膚的少年。雖相貌奇特,卻姿色秀麗笑靨動人。看穿戴,不像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子弟,更不像番人。其時,國中官宦富貴人家,已有豢養孌童的風氣。而處在南方的帝都,此風比北方猶烈。 芳華雖本性活潑,但在家中下人面前,總要裝得穩重些。此時無人監管,竟有些忘形起來。他那容貌本就著人眼目,早有些無賴閒漢遠遠的跟在一旁窺視。東城已有察覺,不動聲色的將那幾個打量一番,心中思付道:“這裡只我一人會武,還是莫要魯莽行事。”於是,向著小柳使了個眼色。那小柳也是個機靈鬼兒,立時便高聲叫道:“四公子,時辰不早了,還是快些過去吧?”原來,無極國中能被稱作“公子”的,也只有王公之子。小柳這一句喊出來不至緊,但凡聽見的路人皆紛紛停下,朝芳華看過來。 芳華回頭狠狠地拿眼剜著小柳,那小柳索性跪在地上高叫“四公子饒命!”。芳華走過來踢他一腳道:“大庭廣眾的成個什麼樣子?還不滾起來!”小柳打地上爬起來,東城過來擰著他的耳朵道:“在家時怎麼吩咐與你的?竟都忘了不成?著實該打。”小柳裝模作樣的嚎了兩聲。芳華有些疑惑的道:“你們鬼鬼祟祟的做什麼了?”東城牽了他的手笑而不答。寄優與採茗回頭看時,見那幾個賊眉鼠眼之人,遠遠的駐足觀望,卻再不敢跟過來。不知是天氣的緣故還是緊張所致,採茗只覺背心處溼乎乎的一片。 來在雅風樓上得樓去,早有夥計將他們迎至碧桂雅間。時近正午,裡頭已有七八個人坐著。見東城與寄優帶了一個垂髮的小官人進來,不由得停下了談話,紛紛朝芳華打量著。其中一白白胖胖,十八九歲的少年忽然笑道:“兩年未見,你們竟也喜歡這個調調了麼?嘖嘖,哪裡來的外國美人?”東城怕他再混說,趕上前去兩手擰著他肉乎乎的臉道:“別放你孃的屁!你老子我好容易回來了,你不說跪下請安,竟還敢調笑你家叔叔。”另一個看起來還算穩重的,起身問道:“莫不是四公子嗎?”芳華奇道:“這位兄臺見過小弟?”那人被問得支吾起來。芳華頓時便明白了,先自笑道:“想是兄臺聽他人說起,小弟的容貌異於常人,所以認得?”那人不想,芳華竟如此爽快的先說了。一時頗覺尷尬,忙拱手施禮連道得罪。芳華雙手相托道:“本就如此,又何必怕人說了?”說著掃了白胖少年一眼,接著道:“只不是存心戲耍口出惡言,那便無妨。”說罷又與眾人拱手含笑道:“小弟名喚芳華,乃東城之四弟。諸位兄臺以後只管喚我的名字便是。”眾人不料他小小年紀,為人竟這等的灑脫,都上前與他通了姓名。 方才的白胖少年姓梁名露橋,乃宣奉大夫梁壽之次子。那個略穩重些的姓胡名飛雨,乃殿前司馬軍都虞侯胡寒窗之三子。他二人與今日做東的石南朝,跟東城最是要好,忙將芳華讓至桌前坐了。 東城對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紅臉漢子道:“南朝,我如今已大架光臨了,怎的還不上菜?”不等那漢子答話,另一個長的短小精幹的年輕人慌忙道:“諸位兄弟且略等等,尚有位貴客……”他話音未落,便聽一人在門前高聲道:“遠天兄在嗎?”那人忙立起身迎上前去。眾人側頭看時,只見一個頭戴結巾,身著雲紋縐紗袍,二十上下,骨骼清奇,相貌堂堂的年輕人,慢搖摺扇緩緩走了進來。段遠天向眾人道:“這位是樞密使的小衙內。”那年輕人抱拳道:“在下姓桂名詠歌。”眾人皆紛紛起身還禮,一一通了姓名。東城與寄優對視一眼,低聲道:“原來是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