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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神情曖昧很是不解,將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牽了胸前的衣裳聞了聞,口裡“咦”了一聲道:“哪裡來的茉莉花香?”飛鸞盯著他的臉,掩好衣服道:“這話問著誰來?你……有屋裡人了?”不料鳳弦聽後竟“哈哈”地笑起來,以至於往後仰倒在他腿上。

鳳弦九歲時便做了太子伴讀。飛鸞與他相交甚厚,時常留他在宮中居住,儼然便是一對親手足。對他的品性飛鸞瞭如指掌。見他此刻笑得坦蕩,略放下心來,笑問道:“你倒說說,這花香從何而來?敢是回家取一趟書,便有了豔遇不成?是哪家的小娘子,竟入了你的眼?”鳳弦從新坐好,略想了想道:“臣今日果真遇著一個人,還出手救了他的性命……”飛鸞見他說到一半兒停了下來,也不急著催他。鳳弦道:“因殿下要書要得急,臣便走了近路。不想一個人……”說到此處,眼前便浮現出芳華墜樓的情景。

但見塵俗鬧市之中,有一人從天而降。袍袖飛舞間,宛似疾風吹落的花朵。那一刻他來不及多想,鬆開韁繩縱身向前,將那人接在懷中。令他不解的是,二人素昧平生,那一瞬間竟有久違之感。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面,那個小官人含著眼淚,模糊不清的喚了他一聲“泊然”。

這個名字是他數日前在夢中所聞,外人是如何知道的?夢境中,自己站在山崗之上,山下是一片沼澤。一個瘦弱的人影陷在裡面,自己怎麼看也看不清他的容貌。那個人向自己張著手求救,口裡斷斷續續,喚的便是“泊然”。看著他一點一點往下沉去,顧不得山勢陡峭,一路跌跌撞撞的趕將下來。可惜還是遲了,那漆黑汙濁的沼澤上,就只剩下一雙雪白的手,還在向自己無力的揮動。一時只覺五內俱崩,癱在岸上大叫了一聲“守真”,猛的醒轉過來。

心還在狂跳不止,淚水混著汗水交織而下。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痛入骨髓?何為摧心剖肝?那個叫“守真”的人,似乎與自己的關係非比尋常,甚至超過了家人。他到底是誰?為何我會知道他的名字?這個疑問連日來一直困擾著他。

今日,光天化日之下,他親耳聽到有人真真切切的,喚了他一聲“泊然”。震驚之餘竟忘了答話,當街抱著那小官人,與他四目相望。明明是陌生人,卻有久別重逢之感。一則怕太子久候,二則眼前人多,委實不便相問。所幸知道了他的家門,又約好了明日在見。到時,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明白。

飛鸞看他的臉色一變再變,只管坐在那兒痴想,忍不住拍了他的肩道:“你英雄救美,救的是哪家的小娘子啊?與我說了,若是年貌相當家事相配,我便做個冰人,成全了你們的好事。但不知……”鳳弦“嗤”地一聲又笑將起來。飛鸞一翹嘴角兒,默默的注視著那張明媚鮮亮的笑顏,眼神中竟有些痴迷之意。

鳳弦猛然覺得自己有些失儀,忙端正了態度道:“那人乃是左郡王四子左芳華。”於是,將事情的經過簡略說了說。飛鸞一時來了興致,雙眉一挑道:“‘芳華’,嗯,這名字倒也雅緻的緊。人都說那位四公子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其父,且容貌異於常人,還是個病秧子,可當真嗎?”鳳弦笑著搖頭道:“瘦弱不假,膚髮顏色異常也不假,但卻是個仙姿玉貌之人。可見,世人的話一概信不得,必要眼見為實方好。”飛鸞盯著他看了會兒道:“他……比我如何?”鳳弦不明其意,遲疑著問道:“殿下何出此言?”飛鸞道:“你只管照實說便是。”鳳弦想了想道:“這個如何比?各有千秋……”不待他說完,飛鸞便揚高了聲氣道:“你怎麼看?”鳳弦望著他輕輕一蹙眉,不明白他怎麼就發起急來,望著他道:“殿下姿容雍華絕倫,只是……只是有些清冷,與人有疏離之感。那位左公子容貌雖比不上殿下,卻是言語溫婉,笑容格外動人。哦,尤其那雙眼睛,並非如外人說的那般怪異,臣倒覺得別有味道。”飛鸞暗自哼了一聲,伸手將鳳弦散在肩頭的髮絲拂至腦後,笑問道:“怎麼個‘別有味道’?”鳳弦回想著,將芳華抱在懷中的那一刻,緩緩的道:“那雙眼睛像極了琥珀,清澄透徹間似乎能望穿他的心事。”

飛鸞怔怔的看著他,鳳弦停下來道:“殿下怎麼了?是臣哪裡說錯了嗎?”飛鸞本想去撫摸他的臉,又覺不妥,半路改了方向,將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道:“二郎長大了。”鳳弦聽得滿頭霧水,問道:“殿下的話臣不明白。”飛鸞露齒一笑道:“你可是喜歡那位左公子?”鳳弦初始還點點頭,只片刻就變了顏色,起身立與床前道:“臣與左公子今日乃是初會,只是有些好感罷了,臣雖年輕,禮義廉恥還是曉道的。殿下此話不知從何說起?”飛鸞早知道他要惱,偏生忍不住故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