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芳華還有些遲疑的道:“和大官……果真會武藝?”憶昔道:“莫非四公子就是想問我這個?”芳華笑道:“我見和大官翩翩書生之像,怎麼好的功夫是如何練的了?”憶昔再把時鳴看一眼,那時鳴垂下眼簾,心中連罵幾聲小人得志。
只聽憶昔道:“三公子容貌那般俊俏,不也是武藝超群嗎?”芳華奇道:“和大官在哪裡見過我三哥?”憶昔道:“那日殿試之時和某在御前伺候,有幸一睹三公子風采。”芳華問他對晴池怎麼看?憶昔均再三推諉不肯言講,芳華不便明言只得做罷。憶昔見快到府門了,便請他迴轉。芳華不肯執意要送他出門,時鳴道:“四郎還是去看看二位公子吧,和大官由小人送便好。”芳華這才向憶昔拱手而去。
時鳴見他走遠了,低聲道:“究竟何事?”憶昔道:“不知是哪個混帳,聽了坊間的傳言,回宮奏明瞭官家。官家著了慌,使人來尋我向郡王問個明白。你不見我沒換衣服便過來了嗎?倒也巧了,竟然見著真佛。那麼孱弱的小孩子,竟也長成翩翩少年了。唉,只怕此時回去復旨,又要一頓好罵呢。”時鳴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冷笑了兩聲道:“我看你便是個‘混賬’,官家斬了你才好了。”憶昔不在乎的笑道:“不過一死怕怎的?哥哥好狠的心,便盼著時翔做‘寡夫’不成?”時鳴大怒卻又不敢發作,幾乎氣出內傷來。沉著嗓子喝了一聲滾,拂袖悻悻而去。憶昔無奈的一笑,輕嘆道:“這世上敢咬牙切齒叫我滾的,怕也只有你了。明明恨我入骨,卻將自己氣得那般,何苦來?”言罷徑出府門而去。躲在遠處的林溪,靠著千層石發了會呆,負著手一路思量著去了。
晚些時,令德著人又將清禪請過府。親自看他與芳華把過脈,見他神情有些遲疑忙問緣故。清禪道:“我先來時還好好兒的,怎的歇了這許久,脈象上反而有些不穩了?”令德與時鳴同聲道:“可要緊嗎?”清禪望著他二人道:“怎麼回事?”令德簡略對他說了。清禪又再次與芳華診脈,少時展顏道:“不妨,吃幾劑安神的湯藥便可。多虧郡王救得及時,下次要小心了。”令德連連稱是。
送走了清禪,令德坐在床前嗔怪道:“你身上難受怎麼不說了?還要跑出來見和大官?”芳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委實不覺得難受,爹爹多慮了。”令德問他跟憶昔說些什麼?時鳴替他答了,令德撫著芳華的頭道:“原來你是為了三郎。但願他從此改過,也算不辜負你的一番好意。”時鳴的手不覺抓住了衣袖。
令德在朝雨園用過晚飯,方回了自己住處。
時鳴待芳華睡熟了,坐在床邊,想起晴池親吻他的那一幕,不由得擰緊了拳頭。<a
☆、第八回 海秋殿太子起疑心 左相府芝蘭齊相聚
且說那子叔鳳弦回到東宮,只見海秋殿外鴉雀無聲,幾個小黃門在廊下垂手侍立。內侍高品濮洞天打臺階上趨步迎下來,輕聲道:“衙內怎的去了這許久?殿下正等的心焦快些去吧。”鳳弦道了聲謝,徑往殿中而來。
室內金猊口吐安息香,小黃門富小樓見他進來,朝帷幔深處怒了努嘴。鳳弦悄聲道:“睡了?”小樓點點頭。鳳弦將懷裡的書交與他方要離去,卻聽見裡面有人低語。二人互望一眼,鳳弦端了桌上的茶杯,小樓拿了書隨在後面,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在那雕花疊翠床上,金銀滑絲錦被中,臥著一絕色之人。只見他長髮光可鑑物,蜿蜒的鋪在枕上。此刻正黛眉低垂,媚眼如絲,薄唇似笑非笑。不知何時將褻衣滾開來,露出裡面不算太白,但卻極其細膩緊緻的肌膚。與那胸前嫣紅兩點,圓潤的肩頭,令旁人看得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鳳弦藉故放杯子轉過身去。小樓雖是自幼服侍之人,依舊無法淡定的,應對那張雌雄莫辨的臉。趕上前去,手忙腳亂的要與他遮蓋。不想那人陡然睜開雙眼,桃花眼中清明如鏡,目光卻有些陰冷,不免將那美麗打了些折扣。小樓雖在他面前得寵,竟不敢有一毫的放肆,忙弓著身子退後幾步道:“啟殿下,子叔衙內回來了。”原來,此人便是無極國太子易飛鸞。
待小樓退去,飛鸞向鳳弦招招手示意他進前來。鳳弦面上微紅,端了茶杯走到床邊,垂著眼簾道:“殿下請用茶。”飛鸞也不遮擋身體,靜靜的望他一眼,就著他的手呷了口茶。忽然臉色一變,伸了脖子在他身上聞了聞。鳳弦輕輕避開,面露尷尬的道:“今日原有些熱,方才走的急了,待臣回房去洗洗吧?”飛鸞坐起身,探手將他拉至面前坐下,又俯身在他胸前聞了聞。抬起頭直直的望向他雙眼,笑道:“不是汗味兒,你……你自己聞聞?”鳳弦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