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去想,三公子是否……是否……親過你?”芳華愣了一下,低頭沉思片刻,果然想起是有怎麼一回事。不過,傾刻間就變了臉,盯著時鳴道:“你……你竟在門外偷窺?”時鳴叩頭道:“那日,小人委實是無心之舉,請公子原諒。”芳華怒道:“那日是無心之舉,方才算什麼?你不是一路跟來的嗎?你想看什麼?”時鳴見他氣得不輕,想著昨日才有些中暑,忙起身來撫他的背。不想,竟被芳華一把推開道:“我的身份尷尬,此生便是要孤老一世的。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縱自己。曼說他是與我有血緣的親哥哥,便是那毫不相干的外人,我也不會做出喪性敗德之事,更不會辱沒了門風。”時鳴慌得拉了他的手,復又跪下道:“公子你莫惱,全都是小人之過。小人……小人委實怕公子吃了虧……”方華拂開他的手退後一步道:“我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還是不辨是非的傻子?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別一天到晚的盯著我不放。即刻起,我到哪裡去就不勞伴伴辛苦跟著了,有采茗就好。伴伴服侍我多年,也該享享清福了。”說罷頭也不回的去了。
時鳴有些發矇,跪在那兒好半天沒緩過來。直到一個家人路過才上前將他拍醒。瞧著時鳴失魂落魄的消失在蜿蜒的小徑上,那家人也被弄糊塗了。
晚間,芳華去到晴池房中親自與他打點行裝。不知是故意與時鳴慪氣,還是別有意圖,竟邀了晴池往自己房中同寢。晴池雖感意外心中卻是極歡喜的,與芳華各自沐浴已畢,並頭躺在床上說著話,至三更時分兄弟二人才熄燈安寢。
那晴池待芳華睡熟了,慢慢在他身側撐起身子,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的臉。從髮際到額頭,從眉眼至兩腮,目光最後落在微微翹起的唇上。記得那一日偷香不成,好不令人懊惱。如今,他就乖乖的,毫無戒備的躺在自己身邊。這是自長大後第一次與他同床共寢,只怕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晴池已經聽見自己的心“咚咚”地跳得越來越快。
他緩緩的躺下,緩緩的調整著呼吸。片刻後再次撐起身子,小心的吻向那窺視已久的唇瓣。晴池畢竟是個青春懵懂的半大孩子,只知道用自己的唇輕輕的碰觸,溫柔的摩擦。感覺味道甜甜的,帶著少年獨有的清爽與潔淨。床前紫綃帳高懸於金鉤之上,朦朧的月光隱隱的透進來。晴池望著芳華泛著柔光的脖頸,一直延伸到微微鬆開的衣領下。他情已動,此刻漸漸的便有些把持不住。猶豫再三,還是顫顫地伸出了手。
芳華忽然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閉著眼睛翻身向外而臥。晴池方才還意亂情迷,此刻卻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人也清醒過來。望著那個背影,一面暗罵自己禽獸不如,一面伸了手在腿上,下死勁兒的很掐幾把。
少時,晴池見芳華依舊睡得很沉,輕輕下地往外間屋坐下。先還忍得住,到後來便埋首臂間,無聲的抽泣起來。
芳華慢慢睜開眼,眼神清明中帶著幾許震驚,幾許憂慮。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處,咬著唇暗自道:“我是你的親兄弟啊,你怎可對我起了這個念頭?還好你尚存得一絲羞恥之心,否則……否則你我今日便恩斷義絕了。”正想著,隱約便聽見了外間的動靜。猶豫著要不要去好言相勸,可如此一來便將事情挑明瞭。二人日後還要怎麼見面相處?他明日便要遠行,又何必讓他含羞帶愧的走?出去經歷些事情,也許便不會胡思亂想了。莫如只當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日後提防著些也就是了。方想到這裡,便禁不住一陣苦笑。發生過的事猶如覆水難收。從今夜起,他與晴池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密無間了。
一轉念間,又想起二人之前的點點滴滴。難怪他不喜我與其他人玩笑,近些年又對我有些喜怒無常的。原來他也知到不該生此邪念,卻又不能果斷揮刀斬情。故此才在禮法與情慾中,進退兩難焦躁不安。
晴池對他的好,雖存了些不該有的雜念在裡面,但卻是發自肺腑的,素日待他也沒有出格的舉動。想是明日便要離京,這一去一二年間怕是回不來的,因此才這等的把持不住露出馬腳。
想到這兒,鳳弦的面容忽然在眼前一閃而過。芳華驚得瞪大了雙眼,手上抓緊了胸前的衣服,心下莫名的慌亂起來。他不明白,為何會在此刻想起那人?更弄不懂,沒做虧心事平白的慌些什麼?望著晦暗不明的床頂,凝神聽了聽那廂晴池已沒了動靜。儘管知道他多半不會再過來,芳華此時卻再也沒有睡意。睜著眼一下晴池,一下鳳弦的胡思亂想。直至聽到外頭鼓交四更,方才昏昏睡去。
時鳴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扶著後窗的牆慢慢立起身。看看天色不早,趁著左右無人之際,忙忙趕回自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