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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哭聲戛然而止,雲夫人小心將芳華放回榻上躺好。一滴淚珠滑落到他的衣襟上,生生的碎成了兩半。

果不其然,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巡檢司與縣尉,領了四五百官軍氣勢洶洶衝上山來,帶路的正是那郎中。武巡檢忽然看見別院府門大開,一個丰神俊朗的青年帶著下人靜靜立於階前。武巡檢與戈縣尉相視一眼,不妨那郎中道:“二位官爺便是他家了。”戈縣尉正要使人問話,只見青年從容拱手道:“二位官爺來的好快。只是這裡沒有太子,倒是有一位昇平郡王的四公子在此養病。他料到你們回來,故而叫我在此等候。不知二位官爺可願隨我入內?哦,四公子有要……”他這裡話未講完,武巡檢已飛身下馬,兩頰堆起笑容忙不迭的道:“你說郡王的四公子在裡面麼?”豪英被他弄得一愣點了點頭。戈縣尉下馬過來,將武巡檢請到一旁低語幾句。武巡檢頓時沒了方才的喜色,皺眉皺眼的躊躇起來。豪英已看出他的心思,很是不屑,暗自冷笑幾聲道:“你且選十名身手好的一起入內,縱有變故也可安然脫身。”武巡檢麵皮一陣發燙,方要發怒戈縣尉已自告奮勇前往。豪英領了他進去,忽然轉回身道:“四公子不勝驚擾,官爺若不甘心便請一人入內。”武巡檢看出這青年並非僕從一流,因摸不清底細,只得將郎中做了出氣筒。

芳華早已睡醒。雖身處困境又逢尷尬境況,卻依舊梳洗穿戴整齊,端坐椅中從容以待。戈縣尉將帶去的人留在院中隻身入內,兜頭看見著實大吃一驚。此少年褐發白膚眼似琥珀,果然與那畫像上的一般無二。只是男人家竟能受孕,真真匪夷所思奇哉怪哉。芳華見他只管望著自己呆看也不惱,微笑拱手道:“小可身有不便且請見諒,不知官爺如何稱呼?請坐下方好說話。”戈縣尉這才回過神來。飛快地將屋裡的人掃了一眼,不卑不亢還禮道:“四公子安好,下官姓戈名玖乃是這城中的縣尉。”眾人見他毫無半分猜疑反倒一愣,芳華欠了欠身子道:“莫非戈縣尉見過我?”戈玖回道:“四公子有所不知,官家下了密旨與各地官員。務必要找到公子,平安送回京師。特意將公子的畫像與……”說著瞄了眼那高高聳起的小腹。芳華急於知道君上同鳳弦的訊息,戈玖官職低微恐不知內情,因問道:“傳旨的官兒還在否?”戈玖道:“公子莫急,吉閣長明日才回宮復旨。四公子且慢慢收拾起來,下官這便回去稟明。”芳華不及答話,雲夫人道了聲不可,打屏風後走出來,

戈玖早看出裡面有人,不料竟是個年輕女子。他一向也算老誠,此刻卻聽著自己的心跳,目不轉睛望著雲夫人痴看。懷君惱怒的往前衝了一步被芳華扯住,面帶慍色的道:“我遭太子劫持追殺,多虧雲夫人一家相救方能脫險。”戈玖猛地驚醒過來,又是慚愧又是尷尬,雲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對芳華道:“京城離此地雖不算太遠,亦不能朝發夕至。你如今不易勞累,且在山上休養幾日,再往山下城中待產,滿月之後方可回京城。”見芳華低眉猶豫,又道:“倘或再有差池,只怕神仙也難救。”芳華點了點頭對戈玖道:“煩你請吉閣長上山,我有要緊的話要問他。”戈玖連聲應是方要退下,忽然想起武巡檢尚在大門外等候,忙轉來回明,芳華即刻著人請他進來待茶。

且說戈玖領著幾個人飛馬下山報信,只一頓飯的功夫,知州事與屬下判官,同內侍押班吉承安,便急匆匆趕了過來。眾人雖早已知道芳華的不同之處,畢竟從未親眼得見。果然看見了,仍舊免不了目瞪口呆。承安曾在宮中見過芳華一面自然認得,搶上前扶了他坐下,知州趕著過來向他道惱。問起途中經歷,芳華揀當講的如實相告,眾人聽說昨晚之事都捏了把汗。本想請出勿念等人相見,不料雲夫人已提前知會芳華,不願與官府有牽連,眾人只得作罷。瞧著芳華氣色委實不好,斟酌再三,誰也不敢冒險此時送他回京。知州親自去安排芳華的住處,領著人先行告退,芳華這才詢問承安京中詳情。誰料,他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等數日後芳華遷至景明州暫住,思政宮使薛上林同戎清禪並東城,風塵僕僕趕過來,才將內中詳情一一相告。

原來,自那晚後飛鸞對鳳弦起了戒心。特意指派心腹內臣濮洞天,照應他的起居,又暗中著人窺探他的一舉一動。雖被鳳弦識破,卻未見他聲張。每日對著飛鸞,鳳弦亦不會刻意去觸怒他,依舊同桌吃飯有問必答。

飛鸞感覺到他眼裡的冷淡疏離,不免生出幾分怨恨。費盡心思不計後果,走到今日已再難回頭。繼承大統對他來講,原本是順理成章的,如今卻變成了逼宮謀逆。究其原因,不過是想與此人廝守一處。不顧身份顏面一次次表明心跡,皆被他無情的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