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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也罷了。你方才也承認了,這廊下的少年便是你自己。此畫分明是懷念過去,有感而發。自然不會是前些時,與你糾纏的那幾個小黃們。”說罷端起茶來,不慌不忙的吃了口接著道:“少年時,井時翔弟兄二人在宮中一處當差。一些舊相識有的說,那牆下的少年便是他。另有幾個則說,那少年眉眼剛毅,不似井時翔柔和。倒像是其兄長井時鳴。可我的人卻說,那晚井時翔曾來過你府。你二人拉拉扯扯出了書房,而那幅畫,則被竇七娘鬼鬼祟祟的,拿回了自己房中。等那井時翔離去,你又將此畫要回。”飛鸞望著憶昔得意的笑了幾聲道:“不過一幅‘練筆’的畫,如此藏來藏去的做什麼?分明是怕他看見,可是也不是?為何怕他看見?只因那牆下的少年並不是井時翔,而是他的兄長井時鳴。”憶昔暗自咬牙道:“小小年紀竟有這般心機!都怪我疏忽大意,才被他算計了去。這也罷了,倘或時翔知道此事,豈不……”他雖焦灼不安,面上仍舊是平靜無波。

飛鸞最恨他這個樣子,不覺先動了氣,忍了忍道:“我聽說你二人相好,那井時鳴曾百般阻攔。他即十分厭惡你,為何你……”飛鸞兩道目光直射憶昔面上,道:“為何你還要喜歡他?”憶昔嗤地笑將出來,道:“小人不明。”飛鸞擺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只等你見了井時翔便明白了。嘖嘖,可憐啊,他那般真心待你,卻成了別人的替身。啊,當真是‘別人’還罷了,再沒想到竟是自己的兄長。和憶昔,我也不甚明白。你當初既然喜歡的是井時鳴,卻為何又換成了井時翔?呵呵,果然是虎瘦雄心在啊!”憶昔無所動搖的道:“他是不會任人擺佈的。”飛鸞狠瞪他一眼道:“不勞你操心,我會讓他相信。”憶昔抬眼與他對視,暗自盤算道:“只要拖住他幾日,待四殿下那邊一舉事,便有詔書也會引來質疑。”當下躬身賠笑道:“茲事體大,容小人再想想。”&lta

☆、第四十三回 鏡花水月轉頭空 只願永做夢中人

登基在即,飛鸞自然不會讓憶昔想太久。入夜之時,又將他召到東宮,一座不起眼的偏殿問話。因忌憚他與上林的功夫,飛鸞便在每日的飯食中加了去功散。又怕被他們察覺,因此用量格外小心。雖是這般,每次見他總要帶幾個高手在旁以防萬一。

鳳弦佯裝暈倒絆住了飛鸞,四殿下方得以向君上吐露真情,並帶走了勤王詔書。飛鸞急傳御醫為鳳弦診脈,“偏巧”他甦醒過來,執意不肯看。只說適逢家中鉅變,連日來心情鬱悶,夜裡又噩夢不斷才致暈倒,歇一歇便好。飛鸞拗不過他,只得叫退了御醫。在床前守他至傍晚,一同用過晚膳。飛鸞說要去料理朝政,叮囑他好生歇息,便轉身出去了。鳳弦待夜幕低垂,將服侍自己的小黃門支開,悄悄溜出房去。

東宮雖處處錦殿繡閣,亦有那冷僻荒涼之所。花木掩隱下的假山石下,黑衣人已等候多時。鳳弦與他打過招呼,二人往山洞中密談許久。方要各自散去,忽聽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這裡人跡罕至,二人不免起了疑心。

躲在暗處向外望去,只見兩個身形高大之人,一左一右夾著另一箇中等身材的人,急匆匆走過來。鳳弦藉著皎潔的月光,一眼認出那人竟是時翔。轉頭與黑衣人對了下眼色,二人遠遠的跟上前去。

飛鸞望著憶昔一臉無辜的立在那兒,不由怒從心頭起,拍案喝道:“你還要固執,只等見了棺材方曉得落淚?到那時,你與井時翔便再無迴轉之餘地了。十餘載的情份,果真狠得下這個心?”憶昔早已打定主意,橫豎死活不承認便是了。時翔愛他至深,對飛鸞的不擇手段厭惡痛恨至極。此時說這些,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太子用他來脅迫自己就範,只怕那皮肉之苦,是在所難免的了。想到這裡,憶昔望向對面的飛鸞。搖曳的燭光下,那美豔高傲的少年,正陰森森的盯著自己。為達到目的,對心愛之人皆能施以重手,何況是微不足道的奴才。也罷!時翔,我並非怕留下罵名才將你捨去。若太子一旦坐實帝王之位,莫說你我性命難保,便是官家也堪憂。

當下撣了撣袍袖,瞥了眼地上自己扭曲的影子,眉間微微一動道:“太子為一己之私慾而囚禁君父殘害手足,實乃大錯特錯。舉頭三尺有神明,只怕難掩天下人的耳目。到那時退無可退追悔莫及。小人斗膽,請太子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啊。”飛鸞瞪著他怒極反笑,嬌柔的眉眼竟顯出幾分猙獰。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追悔莫及’,此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和憶昔,你寫是不寫?”憶昔擺首道:“太子繼承大統理所當然,但繼位詔書,卻並非我等宦官之輩可以染指的。小人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亦懇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