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面揩拭口中冒出的泡□。
山主見愛子居然可以活動了,中海的話更像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喜得在床前床後亂
轉。
內間的哭聲停了,奔出一個丫環,向山主稟道:“稟老爺,夫人請示,可否出來……”
“不可!”中海搶著叫,又道,“體弱與幼齡的人不許入室,恐防傳染。”
山主親自趕人,將兩名侍女也趕至房外。
不久,少山主安靜下來了,中海松了手,下床叫:“用淨巾揉雪,替少山主抹胸額,不
時更換。”
晏士鐸與一僧一道皆走近,惑然地問:“老弟臺,你用雪巾,不是以冰澆火麼?”
“這是不得已,用藥太遲了。如果早十二個時辰用蘆管助氣息,不至如此嚴重。諸位如
果早用八味地黃湯,也該早有起色了。”
宏法大師大概不服氣,問;“老衲請教,施主怎知是虛火而非實火?”
中海一面淨手,一面說:“實火病勢晨重夜輕,口燥舌裂。虛火乃腎水不藏於命門,浮
遊於咽喉之間。因此,內症相同,外徵相反。少山主此症是虛火,以實火治之,不啻落井下
石。”。
老道也心中存疑,問:“施主所用之藥,中有玉桂,玉桂主熱,有說乎?”
“以元參消在上之浮火,白芥子消壅塞之痰,上焦既寬,下焦得玉桂之熱,則龍雷之
火,豈有不歸根於命門之理?晚輩愚見,大師以為然否?”
老道深探稽首,誠懇地說:“高明。貧道白行了廿年醫,有暇當專誠就教。”
中海略一沉吟,又近:“諸位皆是前輩,請諒後輩直言。此症如果垂危,而諸位又對推
□術陌生便設毅然走險。用蘆管助氣息相當冒險,咽喉閉塞,插不進小事一件,卡死在內反
而誤事,可在頸間割開喉部插入蘆管……”
“我的天!”晏士鐸拍著腦袋驚叫,又道:“這一來,人命官司打定了。”
中海笑道:“就因為諸位太過小心謹慎,因此反而誤事。”說完,向山主道:“小可亟
需為那位老伯下藥,先行告辭。”
“小犬……”山主搓手焦急地說。
“山主請放心,只須小心蘆管,有動靜再喚小可前來,湯藥好了再知會小可一聲,小可
將親自灌藥。一劑之後,保證痰消蛾隱,痛苦頓除,二劑痊癒;小可有信心。”
中海與老人同被安置在西院,這一夜,山主親率二位拜弟攜酒前來道勞,賓主之間十分
投契。席間,山主將大峪山的情形概略地說了。
這座大峪山,在本地反而名頭不夠響亮,因為山中的好漢極少在方圓五百里之內做案。
山主九天大鵬雍仁杰,在中原卻大大的有名,輕功提縱術傲視江湖,一枝劍威鎮八方。二弟
擎天手鄭青,雙臂可力掣奔牛。老三千手哪叱雲嶠,可在片刻間進發數十把連珠飛刀,五丈
內無人敢近,是倚眾圍毆的人最害怕的剋星。|Qī=shū=ωǎng|
九天大鵬本人,算不得武林頂尖兒萵手,他的泰山丈人四絕秀土路天虹,卅年前威鎖群
豪,幾乎打盡天下無敵手,拳、劍、輕功、暗器,號稱四絕。九天大鵬是老人□的弟子,最
後成了愛婿。
四絕秀土來頭太大,因此武林朋友對大峪山的好漢,相戒不敢招惹,寧可不走這條路,
免得自找麻煩。
卅年前,四絕秀士便退出江湖,與當時的字內三大高手的縹緲仙子戚霓和長春子道長,
幾乎同在一年中隱世。目下三大萵手的下落,依然是武林中不可解的謎團。據說,連九天大
鵬本人,也不知其師的下落。
大峪山的好漢們,恪守綠林道的戒律,但他們不與中原的綠林朋友往來,卻派了不少高
手在中原秘密活動,對江湖大勢一一瞭然,訊息極為靈通。因此,中原的江湖朋友,對九天
大鵬深懷戒心,輕易不敢招惹大峪山的人。
四人在房中把盞促膝暢談,中海總算對江湖道有了些少認誠,但他不加理會,因為他毫
無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