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件事想勞你駕。”
“山主但請吩咐,小可願借貴寨為這位老伯治病。”
“小兒今年十九歲,三天前喉生雙蛾,寨醫束手,命在旦夕,希老弟能加以援手……”
中海一怔,搶著說:“喉生雙蛾,並非絕症。但……山主說已有三天了?”
“正是。”
“快!可否讓小可立時察看?”
山主搶下階來,大聲叫:“弟兄們,各歸本寨。”
鐘聲大鳴,人群散去。山主挽了中海,向手下吩咐道:“速請那位老伯至西院安頓,不
得待慢。”
他挽了中海轉入後堂門,穿過一道院落,踏入一座大廳,大聲叫:“有貴客光臨,叫內
院的女眷暫行迴避。”
傳呼之聲直達內院,巨廈中似乎住了不少婦女老幼,山主挽著中海直趨內庭,踏入一座
幽靜清雅的內室。
這棟庭院的女眷事實並未迴避。內室中明窗三向,光線充足,火鼎中獸炭熊熊,溫暖如
春。室內寬敞,佈置得古色古香清雅出塵,櫥床妝臺一一俱備,顯然是一間寢室。
室中有不少人,一個老和尚,一名老道,一個花甲老人,三名僕婦和兩個侍女,全都圍
在床前,神色緊張地等待著。內間繡簾深垂,可看到隱隱人影和嚶嚶啜泣聲*。舐然俚面有
女待。
桌上的鼎爐香菸嫋嫋,檀香味充溢在空間裡。
床上,錦衾內躺著一個像是早已斷氣的少年,只露出頭部,由兩名供姊按住他的叟屍。
其亡*已用不著按了,少年似乎早已停止了掙扎。
“怎樣了?”山主搶入急問。這時,他的神色完全變了,不再是忠玟堂上雍容和茁的一
山之主*而是一個心中痛楚替愛兒焦慮的父親。
沒有人回答。花甲老人長吁一口氣,低下頭說:“我等已無能為力,倘望山主見恕。”
山主挽過中海,說:“龍老弟,我替你引見本山主的三位名醫…;”和尚叫宏法大師;
老道稱藥道人;花甲老人姓晏名鐸,皆是山寨以重金禮聘長期駐寨的名醫。
中海分別向三人行禮,說:“小可姓龍名中海,請多指教。小可乃是路經貴地的人,不
慎冒犯了山弟兄的虎駕,多蒙山主恩赦並邀小可前來探問少山主的病情。小可預先宣告,自
問對病理所知有限,醫道膚淺,尚請諸位前輩見恕後學魯莽,可否讓後學先察看少山主的病
情?”
他說得相當客氣,三位名醫對他大有好感。老道神色黯然,苦笑道:“施主請便,如有
疑問,但請賜示,貧道當將三天來的病情見告。”
中海告罪畢,急趨榻前命兩僕婦放手。先把脈,脈息弱得幾乎難以發覺。驗眼,眼已有
散光。拉開嘴,嘴部全是□漬,喉都雙蛾看似已閉合,白色的泡□仍在泛濫。
他不再驗看,一把搶過僕婦的抹巾,一疊聲吩咐:“準備通氣蘆管,快!”
“淨水,潔巾,快!”
“請道長執筆開方。”
老道眉頭一緊,說:“貧道與宏法道友與晏老共同診治的結果,斷定須用……”
中海一面替少山主寬衣,一面說:“諸位定然是用山豆根、黃蓮、半夏、柴胡、廿草、
梗桔、天花粉,是麼?”
三位名醫大驚,宏法大師急問:“龍施主,我們錯了麼?”
中海開始替少山主推□胸腔,搶過僕婦送來的蘆管,捏開牙關,用口運氣吹。
少山主渾身一震,蘆管已插入喉中,接著猛烈地抽氣,手開始動了。
中海一面推□,一面說:“諸位用藥並沒錯,但卻不對症,此症其實有虛火實火之分,
諸位以治實火之方下藥,因而錯了。”
“老弟,有救麼?”山主急急介面。
“小可早來一個時辰,實是天幸,山主請放心。”
老頭子已在桌前落坐,大盤說:“哥兒,快說出藥名。”
“熱地一兩,元參一兩,白芥子三錢,山茱萸四錢……”
中海報出一串藥名,老頭兒晏士鐸運筆如飛。門外,伺候的人來去川流如水,忙得不可
開交。
中海也滿頭大汗,用推□術替少山主幫助呼吸。兩名僕婦也上前相助,抓住少山主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