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7部分

梢之間飄過。初時尚不以為然,以為不過就是一隻夜間飛行的大鳥,只是那鳥體型巨碩,又怕是漏網的草蝨子變化的烏鴉,所以急忙蟄伏躲避,孰料那大鳥竟然笑了幾聲,我恍然大悟,才曉得是個身穿夜行服的大漢。”

穆雙飛哦了一聲,沒有說話,金算盤兀自道:“其後我愈發好奇,暗道觀之此人服色,斷然不是什麼正經的良善人家,多半是金壺小鎮的什麼蟊賊,趁著夜黑,也顧不得鬧妖作怪的傳說,來此寺廟偷盜什麼東西。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對,此人翻牆越戶、騰挪跳躍,竟如履平地一般,可見輕功好得很啊,又不似那些尋常蟊賊之屬。我本不是好管閒事之人,料忖此夜行客縱然或是江湖高手,但廟中本無什麼值錢的物什,他頂多不過轉蕩一圈便會離去,可是——”話未說完,臉色不由又紅映幾分,掩口咳嗽,轉身走到窗邊,探頭探腦朝外張望一番,確信無人追蹤,遂接著說道:“後來我閃過一個念頭,也許是廟中其實另有寶藏,信久和尚瞞了我們,卻瞞不了那夜行客。” 穆雙飛不消詳問,便知這位追財不歇的年輕商賈必是冒險追蹤下去。果不其然,金算盤道:“我看那黑衣人往廟宇東首角而去,於是鼓著膽色悄悄跟隨,深夜之中,便覺自己一顆心跳動得甚是厲害。一直摸到一棵樹下,就看那黑衣客閃身跳入信久和尚的屋中。我大吃一驚,便跟著躡手躡腳摸至窗下。卻聽那大和尚朗聲道:‘你我多日未見,今日又來這裡找我,卻是做甚?’我站起身,貼著窗楣斜探而望,就看信久和尚坐在桌旁,桌子對面,那個夜行客提著一柄鬼頭大刀,不住嘿嘿冷笑,面上兀自遮擋一層薄紗。和尚見他不答,嘆了口氣,道:‘如今我已不是聚嘯山野的強盜,你再要做什麼買賣,也莫要邀我。’那黑衣人大刺刺提了一張椅子坐下,不慌不忙道:‘要是小生意,我也不來找你,只是這筆買賣雖扎手得很,其盈利之豐厚,也是你我兄弟昔日未見。不怕你不動心。’突然將鬼頭刀擺動,砍翻旁邊一張凳子,道:‘你殺的人不少,便是出家為僧,也不能湮沒罪孽。既然這般,何不就在這條道再走上一趟,隨著我好好幹上此票?得了利益,你我均分,我去吃喝嫖賭,逍遙快活,你自提著錢財救濟民眾,賑災撫困,也算是劫富濟貧,從此我再也不來煩你。’大和尚道:‘你剛剛說甚麼劫富濟貧,難不成是打朝廷餉銀的主意?’突然從桌子下面抽出一柄大刀,倒和那夜行客的鬼頭大刀一模一樣,形狀、長短、便連扎著的紅綢花結並那兩條裝飾用的蕙束,也全無二致。”

穆雙飛道:“金老闆觀察入微,教人佩服,足見那大師和強盜之間,關係匪淺。”頓了頓,又道:“其人深夜造訪,密謀之事,既然是劫奪朝廷的餉銀,確也稱得上是‘劫富濟貧’。”金算盤愣了愣,道:“穆公子氣度恢宏,自然是淡然從容,我小小商人,最怕招惹是非,那時在窗下,卻是惶怖已極。卻聽信久和尚道:‘想必你的目標,離此金壺小鎮並不甚遠,否則你也不會專程從福建跑來尋我,休說我未必答應你,便是從了你的邀請,回到閩南,只怕那肥票多半也被別人給劫奪了。’對方笑道:‘鎮南一刀不僅武功極高,便論學識閱歷、綠林經驗,亦堪稱江湖*巔峰。不錯,今日我的目標,便是龍王都督府私下替朝廷籌募的黃金白銀,怕沒有數百萬兩麼?’穆公子,九華小兄弟也說過,他在墨家魔境大院之時,旁觀了一場官司,什麼玉門道人和被俘將軍韓寶雄當面對質,曾提及龍王都督府多次唆使若迷小鎮惡徒前往當地駐軍兵營處告黑狀,待韓寶雄稀裡糊塗領兵圍剿、*所謂之‘暴民叛賊’之後,鎮民卻挑擔抗匣,匆匆燎燎劫掠礦民積攢金銀,私下把無數財寶送至龍王都督府一事,對不對?唉!我本來還有些不信,未意那夜行客竟也無意之中,對此栽贓陷害、奪人傢俬之罪作了證明,道:‘龍王都督府名聲雖響,可既然被貪官汙吏所主持坐鎮,便不是什麼清清朗朗的好衙門,簡直比咱們土匪強盜尚且不如。卻以免除徭役賦稅之利,誘惑得若迷小鎮之混賬鎮民誣賴良人,鬧得人家家破人亡,自己乘機竊盜錢財,填充銀庫。你我想辦法打劫府中的金銀,殺幾個暴戾兇悍的官吏和狼心狗肺的鎮民,豈非正是替天行道?還有什麼躊躇不決的?’信久和尚沉默半晌,沒有即可答允,良久長長嘆了一口氣,將大刀朝桌上一拍,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咱們再度合夥,未必不行。只是我卻有個要求,成功以後,得了金銀財富,你我均分,我自該將之悉數用於賑災扶困、慈悲普度之事,你也不得把自己份屬全部花費於吃喝嫖賭,亦該拿出一部分,襄助貧民才對。’夜行客頷首說道;‘也罷,就依你的意思,我也偶爾作回大善人。’兩人舉刀磕碰,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