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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金剛結界無二,最能防妖不假,可是於人無礙,否則那討厭之極的金算盤怎麼能爬上山來,整日賴在我們庵堂門口胡鬧甩潑、大行刁賴之事?我要進洞揪他出來,按道理說,也該毫無掛礙才是,怎麼槍戳杆打,卻如裝上了銅牆鐵壁似的,渾無計較呢?”才要說出心中疑問,卻聽穆雙飛道:“你奇怪麼?想說這結界看似你師父布成的,其實卻不該是小金剛結界對不對?哈哈!”

意切尼姑哼道:“你哈哈什麼?不錯,這氤氳圖案看似是小金剛結界,似乎是我師父的法術施為,可是它不該攔人。既然攔人,擋我步伐,就是——”不及說完,聽得裡面傳來撲哧聲響,不由怒道:“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麼?金剛結界只能防妖阻魔,不會攔住凡人道路。你笑得稀奇古怪,到底是…哼,你有話就說,有——”忽覺肚子一陣鼓漾,忍耐不住,“嗤”地放了一個屁,不由渾身滾燙,心下大臊,那個“有屁就放”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偷眼瞥看幽幽洞內,未聽穆雙飛嘲笑,暗呼僥倖:“信賴他沒有聽到。”

穆雙飛嘆道:“好,好。我有屁就放,你是清清爽爽的女兒家,可不要嫌臭。”意切尼姑驚訝尷尬,不知他究竟是語帶雙關,還是果真沒有發覺自己放屁,一時不敢說話。聽他繼續接道:“我身體確有些妖氣,可惜不似尋常的妖怪那麼濃烈,或又是心情慈善,對人對物皆存悲憫,所以便是精奈神尼也沒有想到,這大小金剛結界竟然奈何我不得。”

施道人暗暗點頭,心想:“精奈神尼何等聰明智慧之人,卻也糊塗了。如果金剛結界奈何得了他,他又怎麼能上得風鈴山來?半妖之中,妖氣濃烈的,大為結界所阻,可是如這位穆雙飛一般妖氣音樂的,結界便奈何不得他了。”

“啪啪”幾響,卻是穆雙飛在洞內拍掌笑道:“其實何止如此呢?說來好玩,早先我在梅林花香園遊玩之時,湊巧得了昔日大羅金仙太乙真人丟留下的一塊‘門匙杆’,你瞧瞧,便是棋臺旁的那杆掛著字布的小竹竿了,我若不說,你還以為是你山上的綠竹吧?非也,非也。‘門匙杆’銜接於小金剛結界和棋臺之上,非但使氤氳氣牆更為牢固,而且除了御妖怪、遏兇魔之外,亦別出旁能,尚可防阻凡人也。我是‘門匙杆’的主人,自然不受此結界的約束,可以自行出入,無所羈絆。嘿嘿!結果風鈴庵的庵主也不能穿透結界入洞,頗有些‘作繭自縛’的意味。”頓了頓,顧不得外面意切尼姑詫異之情,道:“如此說你可明白了?那棋局就是鑰匙,‘門匙杆’便是門鎖,鎖著的大門就是早生變化的小金剛結界、不為你槍可戳破的氤氳晶芒。除非你棋藝精湛高明,落子準確,能將此棋局完全化解,鑰匙運用得合理,方能破開‘門匙杆’這把奇異大鎖,繼而消弭結界門扇放你進來,否則你就是窮盡心思,也入不得此洞半步。”意切尼姑知他絕非虛言,登時大驚失色,顫聲道:“我不會下棋,怎麼能破開棋局,破開大鎖?這般說來,要是你不肯出來,我…我也無法進去‘請’你出來襄助?”甚覺情勢不妙,再想起師父一眾正奮力抗敵,亟需穆雙飛急來搭救,於是勉強說得一個“請”字。說話之間,兩眼又是汪汪盈盈,正是楚楚可憐,難見適才那一番喧喧囂囂的豪氣暴戾。

此刻轟然巨響,聲動若雷,只是天空並無閃電翻滾睥睨。意切尼姑受了驚嚇,不由神情惶恐,嘴唇顫抖得幾下,臉色煞白,再也堅持不得,搖搖晃晃幾下,撐著石臺緩緩坐下,嬌喘兮兮。洞內穆雙飛忽然呵呵笑道:“你不消張皇,此乃後山豆子兵和小妖怪打鬥,動靜劇甚,將周圍的土石也給震塌了的動靜。岩石崩塌之後,順著斜坡翻滾,無論是撞於空鼓縫隙之上,還是衝擊地淵深潭,都會發出極大的聲音。你仔細聽聽,斷然不是你師父為情勢所迫,再一次勉強唸咒布法、運使什麼撒豆成兵之術。”施道人暗道:“你肯勸慰她,為何不肯隨她前去禦敵呢?是了,他必定是覺得這小尼姑兇霸霸的,說話咄咄逼人,厲害傷損,雖然面色語氣親和平淡,可是胸中必定大為介意忿然,所以便拗著勁不肯出來。如此看來,他先前說話老成,乃是故作沉穩持重,其實還是個愛計較的小孩子罷了。”後面又傳來幾陣宏響,一陣高,一陣低的,有時斷斷續續,有時連綿不絕,即使身體未在戰場之中,亦能想象出那豆子軍馬和小妖怪之廝殺搏鬥必定甚是激烈喧張。

意切尼姑臉色稍緩,愕然呆怔,頗有些手足無措,囁嚅道:“真的嗎?我聽師父說過,倘若最後一次使用撒豆成兵之術,極其消耗法力,有雷無電,聞聲匿形,變化出來的兵卒較之前面幾波豆子兵,亦是大為不濟。”強打精神,驀然擦去淚水,大聲怒道:“姓穆的,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