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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插向遠處雲際。樹葉悚晃,蔓藤惶顫,琴聲悠悠而止之時,飛劍已然不見了蹤跡。

意切尼姑驚出渾身冷汗,提著紅纓長槍朝洞旁側行幾步,深恐那稀奇古怪的短劍重又飛來,自己站立於洞前,阻攔了它的道路,卻連自己也一併穿了。穆雙飛在洞內笑道:“現在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佈下結界了麼?是了是了,一來是我看這洞口委實空曠豁然,夜風吹來太過清涼,又無甚能夠遮掩簾擋之物,無可奈何之下,便只好羅列排布了一層小小的結界,抵禦風雨寒暑;二來便是預防飛劍突襲,不至於稀裡糊塗被那混蛋取了性命。”意切尼姑擦拭額頭冷汗,低聲道:“你怎麼就得罪了那飛劍,嗯嗯!不對,你怎麼就得罪了那飛劍的主人,他非要置你於死地而不可呢?”話音才落,驚覺失態,頓頓足,哼道:“你不是什麼好人,被仇家追殺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們鬥得死去活來的,其實關我什麼事情?只是要打要殺,早該到外面去,怎麼敢將我風鈴聖山作為擂臺?”腦中驀然一念,臉色狐疑,道:“你法術這麼高,果真能佈下結界麼?”

初時紅纓長槍插不入洞,百般不能計較,她大為沮喪,可是後來看見那突如其來的飛劍卻穿透了進去,雄風恣意地在洞內大鬧了一通,便轉而懷疑自己莫不是在不知不覺間中了穆雙飛的幻術,將虛無結界以為真實屏障?自己既然受幻術所制,長槍更不能自主,穿不透洞口亦然情理之中,反以為是氤氳結界阻攔。她這般想想,愈發覺得有道理,不由精神一壯,大聲道:“小樣,虛張聲勢的,赫赫喧囂,其實便是假結界吧?就好像那小黑雷鬼九華的幻雷一般。尋常人不知深淺,看見那千萬巨雷如萬馬奔騰般湧來,還不嚇死?其實不過就是毫無大用的小花樣罷了。”穆雙飛哈哈大笑,道:“要是那細伢子聽你這麼說,還不氣死。我這結界來不得半點虛假,那飛劍乃是昔日有名的某某神兵,威力無比,能大能小,變化無窮,能擋得它的便在三界之中,也還不多哩。”意切尼姑試著又將手中的長槍胡亂攪了幾下,細細體會,槍身果被推回,苦笑道:“半妖有些本領,我這槍也不是無用的廢銅爛鐵,既然搗騰不爛,足見是實實在在的堅韌異常,確實是如假包換的氤氳結界。”

穆雙飛嘆道:“你這小尼姑好不更懂事情,自來了我這洞府,說了多少遍‘半妖’‘半妖’的啊?你是佛門弟子,如果我專喚你‘禿驢’,只怕你也不樂意吧?”果然就見意切尼姑秀目嗔張,大聲道:“什麼禿驢禿驢的,你…”轉而低聲狠狠道:“好,好,你不願意被我如此叫喚,我便不叫你半妖便是。可是,可是你也不得…哎呀,你懂得羅列結界,也多少有點本領。”穆雙飛笑道:“我自然也不會叫你那個了,彼此敬重不好嗎?何必惡言相向的。至於結界,其實說句實話,也是你抬舉我了。當日我搬入此洞,貴菴菴主要求我儘早離開風鈴山,免得騷擾佛門聖地之清淨。我便在石洞前排下棋局,言道此乃‘爛柯局’,也就是樵夫王質觀看南北二仙不覺時日荏茬,深味‘仙境一日,世上千年’的那著名棋局,只要風鈴庵有人勝過我,我便舉步下山,絕無二賴。精奈神尼也甚痴黑白圍棋之術,滿口答應。她怕我出去搗亂,先就在洞口布下一層小金剛結界,如籠罩於此山外面的大金剛結界一般,堅忍璀璨,最擅防妖。意切妹子,你將長槍在洞口氣牆處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各個方向戳上六槍,儘量快捷,看看有什麼不同?”意切尼姑羞臊得滿臉通紅,一時語塞,良久反應過來,呸道:“誰,誰是你的妹子了。你,你——”一連幾個“你”字,胸中氣氛之餘,不覺又砰砰大跳,急忙使勁,舉臂挺槍便是一通狂扎亂刺,看似全無路數,但施道人瞧得真切,其在瞬間之際便在洞口四個方位各刺了六槍,足見她槍法精湛,不由暗忖:“這小尼姑脾性爽直,有甚是暴躁,怕不能安心念佛禮經,但是卻習得不錯的槍法,要是在江湖之上,說不得也會成名為一代俠女。”

終究還是結界強悍,可剛可柔,能硬能軟,動彈不得分毫。不過槍勢少略停歇,便看得氤氳中央若似泛起一朵大紅花,花瓣平展,轉成幾隻鳳凰狀的大鳥,翅張膀展,就好像繞著圈彼此追逐遊戲一般,煞是奇妙。施道人不知道這動景圖案有什麼異殊,大不以為然,昔日他們在天鎮觀時,功課修真之餘,也曾玩弄各種變化之術,不僅僅能在石上牆壁變化出鳳凰圖案,就是蛟龍、瑞麟等物,也可一併幻出。

意切尼姑瞪著眼睛看了片刻,忽然“哎呀”一聲,大聲道:“這是我師父的結界符紙圖案。”驀然腦中靈光一閃,旋即連連搖頭,心道:“不對的,不對的,我師父她老人家佈下的小金剛結界,和此山的聖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