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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囁嚅念道:“青蓮花開,香氣甚然,雷臺除魔,大義凜然。急急如律令,疾也。”最後的“疾也”鼓腹抖音,吼叫聲響,就見那三寸光芒陡然化作一朵半透半明的玉色蓮花,花開花合,花合花開,如此幾次,便看得塔頂空中,銀月躲匿,烏雲層層翻滾,拉出厚重的帷幕,甫然那帷幕破開一個口子,當中好象銜叼著夜明珠,讓人不能逼視。眾人和那妖怪正眯縫著眼睛打量,驀然轟隆巨響,若似天崩地裂,一道白勝寒雪、耀壓金陽的閃電斜斜掠過,幻成天際樹枝,暴節狂張,無比迅捷地劃過杳黯長夜。四鬼使膽戰心驚,瞠目結舌,認得這是大劫之雷的先行閃電,盡皆股如篩糠,抖動不歇,暗道:“這金道人狗急跳牆,怎麼連如此兇雷也敢招喚出來?是了,他們僅是修真之凡人,雖具法力,畢竟不同我等,認不得什麼大劫之雷。”須知無論是神仙佛祖、妖魔鬼怪,成了正果的也好,未證大道的也罷,每隔一段時刻,或長或短,長則三千年,短則五百年,都會逢劫,遭受雷殛。此雷便叫做“大劫之雷”,可比雷部聞仲麾下眾雷神敲撞出來的雷電厲害百倍。躲得過,繼續修行,安享康泰;躲不過,雲消煙滅,化為亡魂。所以三界之中,沒有不害怕大劫之雷的。便是玉皇大帝,也不得例外,所以每逢大劫之時,他便離開靈霄寶殿,躲在龍角山狗腿洞中不見天日的地方,惶惶然打坐調息。待七日劫難之數過去,大劫之雷消匿無蹤,方才重歸九天寶座。

那妖怪反映過來,見勢不妙,轉身便要逃走。它身體龐高,步大伐闊,跑了數步,眼看就要竄至金錐湖畔,瞬即又是一道大雷轟轟砸下,砸得正好,不偏不倚,劈中大蜈蚣精的身體,只打得它渾身上下,火星四濺,搖搖晃晃之際,慘叫哀號,幾個踉蹌往旁邊山丘撞去,終究拿捏不住身形,頹然歪倒,卻把好幾塊石頭給碾碎了。四鬼使正是歡喜,卻見那蜈蚣精一彈一彎,又擺擺扭扭地站立起來,不由神情惶恐、悚懼駭異,朝著施道人與金道人嚷道:“你們瞧瞧看,它連雷殛之術尚且不怕,可見真是一個十分了得的妖怪,卻並非是我兄弟無能。”金道人與施道人面面相覷,心中砰然亂跳,暗道:“這妖怪雖然龐大,為何能避雷殛?不想它有如此能耐,便連雷火也絲毫不懼麼?” 紅電鬼使見挫了兩位天鎮觀道人的威風神氣,倒也得意,但心中驚怖不減,又低聲問道:“二弟,難道這不是大劫之雷?你我也看岔了嗎?”綠霧鬼使道:“沒有看錯。大劫之雷若擊下,連撞七日,共計三萬六千道雷。第一道威力平平,便是適才所見一般;第二道雷頗有精益,其勢添猛;第三道雷會遲些下來,則動真格的,可之‘鬼神難架、諸仙惶惶‘了。”話音才落。第二道雷破開黑雲疾貫而下,呼呼捲風,化作一道熾豔火圈,形成流火,順著蜈蚣精的身體從頭到腳,又從腳至頭燃燒起來,只燒得那怪物哇哇亂叫,苦楚不堪。只是它甲殼堅硬猶勝鐵石,又天生水性,能夠避火,便是雷火,來回燒了幾次,鍛它不得,漸漸熄滅。那大蜈蚣精喘息粗重,兀自張開大嘴,吸納周圍玄陰氣息,急圖恢復。

施道人和金道人不明白此雷的玄妙,只道大蜈蚣精妖法精深,渾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便若金剛不壞之身般,連受二雷卻不得斃命,頓時大感困惑,皆覺得無計可施,兩人胸中的惶恐忐忑之意愈發熾灼。施道人斜目睨之,見金道人雙手顫抖,便有收起琉璃寶塔之意,於是勸慰道:“有雷畢竟勝過無雷,就這般不斷地殛它,凝滯它的攻勢,便也不怕它對咱們有什麼不利的進一步舉為。”金道人難道嘆息,苦笑道:“事已至此,騎虎難下,唯有勉力撐持抗衡了。”四鬼使對於場中的情形瞭然於胸,卻是不慌不忙,信心滿滿。金道人得巧賣乖,大聲道:“金道人,你只管發雷,咱們兄弟乘機上去和它拼命。定要破除它的守禦妖法,讓第三道雷第四道雷殛死這惡濁妖物才是。”心中暗笑:“後面雷電威力,非前面兩道熱身之雷可比,哪裡還要我們上去破除什麼‘守禦妖法’?適才領教過了,此妖怪厲害無比,我們四兄弟便是齊上,也斷然傷害不得其半根觸鬚。”綠霧鬼使、清風鬼使、紫目鬼使聞言,皆促狹心起,趁著大蜈蚣精兀自吐納呼吸,尚未立穩足跟之時,衝上去便是一頓亂劍劈斫,但見劍鋒過處,溢澤灼熱,燎燎似群星閃爍、堪能迷人眼目,一道道紅電綠光、青虹紫霜,交相縱橫,構網成連,卻依舊傷損不得那大蜈蚣精一分半毫的。

此刻方見那華山四鬼使顯露出一手絕招:紫目鬼使將手搭上清風道人的左肩,清風鬼使卻將手搭上前面綠霧鬼使的右肩,綠霧鬼使再搭上最先紅電鬼使的左肩。紅電鬼使則雙手持劍抱立,身形微彎。兄弟幾個排成一列,紅光燎繞,綠澤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