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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西弗勒斯挑起一道眉,她沉思的地盯著他,眼神熾熱而全神貫注,同著迷於一份新的魔藥處方和變形習題時如出一轍。

赫敏時常被告誡別老賣弄小聰明,她的才智時常將她領入為常理所不容的境地中去。但她從來就抵抗不了富有挑戰性的謎題,而西弗勒斯斯內普正是她所遇到過最具挑戰性、謎樣的人。他富有才智,精通為她所深愛的魔法,令她無法否認對他產生的興趣。而同時她毫不費力的辨識出他的榮譽感、紀律性正乃是勇氣所獨有的標誌。

她小心亦從容地抬手觸向他的臉。他後撤了些許;但在她試探似地撫觸他的臉頰時停住了。她掠開暗籠在他臉龐的髮絲;手指滑過鬢角穿進頭髮裡;拇指停在顴骨上。他的頭髮同小孩兒一般纖細;在指尖下如同絲綢一般滑過。

出乎她意料的;他慢慢閉上眼傾向了她的撫觸。這令她驀然想到;無論他將其掩埋的多麼深;他仍渴望與他人接觸;只為了那麼一點點的同情和關懷;這個人甚至不認為自己值得最少一點的肢體觸碰。

她的手擦過他下巴尖厲的邊緣;在平滑的肌膚之下有著隱隱刺人的胡茬。他張開了眼睛;儘管他小心維持著空白的表情;眼睛仍然暗沉和警覺。她知道已經把好運氣拉的儘可能的長了;抓住最後的一絲勇氣;用指尖擦過他的下唇;接著匆忙逃竄出了實驗室。

*

等待宣告晚餐晚鐘響起的時間長得好似受刑;就跟西弗勒斯等著龐弗雷夫人離開校醫院一樣。他把治療女巫比作阿茲卡班的看守或許是有些誇大其辭;但是也差不到哪去。任何在她領地之內的人都被她警戒的眼睛盯著,而且她十分不贊成西弗勒斯逃竄到那廢棄的畫廊內——當他覺得他房間的限制變得只是——限制的時候。

鈴聲一響,他那自作主張的監護人便吃飯去了,西弗勒斯立即奔向被廢棄的樓梯;爬了上去。他的靴子只弄出些微的聲響;直到到達畫廊;在那兒來回踱步時冰冷暗淡的光線常能安撫他。他傳說中的失眠症創出了夜間巡遊這麼一個習慣;令晚上爬出床外的學生們為之喪氣。而現在;他被侷限在這城堡內的廢棄畫廊裡;除了對那些畫像回以同等的怒視之外;再沒什麼門路可發洩脾氣。

然而;他為赫敏格蘭傑給了他一陣溫柔的撫觸所帶來的緊張而認真忙碌;從這狹長的房間的一邊走到又一邊;發洩著精力;這些畫像不同尋常地安靜著。

這女孩把他的生活全給打亂了。這麼說或許不公平;他仍衷心地希望他從未應召至馬爾福的娛樂中去。但是如果他沒那麼做;現在赫敏必然已經死了。而且同樣很可能的是;哈利波特和他火爆脾氣的最好朋友將會抱著復仇的念頭去追擊馬爾福;而他們要不是立馬就被殺掉;要不就是被移交給伏地魔;這兩個結果沒什麼區別。

取而代之的是;她懷了他的孩子。他所有過的最為奇妙的體驗便是感覺到孩子動彈的那一刻。她圓潤的肚腹在那套被斯內普帶她換去的藍色舊袍子下顯現的樣子;好似長矛般刺穿了他。即使到現在;知道她在斗篷或是學校長袍下掩藏著什麼令佔有慾沖刷過他。

對他來說;頭髮可被喻為襯衣;偶爾會想起該把它穿上;然而遲些便將其完全忘卻了。在他們一塊工作的期間;特別是對角巷的那趟旅行中;他發現赫敏格蘭傑是個像樣的旅伴。她既不抱怨也不賭氣;儘管他帶著她趕進趕出商店的那態度;換了大多數男人都難逃一死。可她卻照單全收了;且只忙亂於他所付的金額。就在他獻上的那次小小的冒險中他看見她是如此的快樂;他意識到赫敏格蘭傑有著他所見過最為迷人的微笑。

赫敏昏倒的時候他差點瘋掉;且對自己狂怒不已。他知道如果她堅持自己的主張獨自一人前行;她將會繼續忽視自己的需求。當然她會把孩子照顧的很好;然而就在掙扎養育孩子並進一步的進修的同時;她的自我儲量將會越來越稀薄。這是他所能;且將會防止的事情。

即使這畫廊是城堡內最後失掉冬日陽光的部分之一,這漸漸滅去的光線令他煩躁,他抽出魔杖念道“熒光閃爍”。蠟燭在滿是塵垢的支架上迸發出生機,很快他困惑地看到身邊牆上的畫像空蕩著。

他左右掃視了一圈,發現幾乎每一張肖像都是空的。他注意到畫廊的最遠處掛上了一張新的大畫。上面是一座塗抹的很蹩腳的法式咖啡廳,坐滿了這些畫像上的居民,還有一位傲慢的侍者,看起來脾氣並不比他的主顧們好上多少。

小心地走近這擁擠的畫框,這些寄居者們向他舉起那裝著不知是酒還是咖啡的杯子,衝他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