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弗雷夫人的桌子上開始穩定供應起了麻瓜報紙,由一隻雜毛貓頭鷹投遞。她和斯內普建了分類這各色各樣故事的方法,他們一塊細讀每一篇文章,死訊、災禍,或純粹是意想不到的現象,將其分為三個類別:似乎同食死徒活動有關、偏遠的可能性和該死的沒可能。
有些標題足以令赫敏一瞥見便大笑起來。有時她得向斯內普解釋這其中的可笑之處,但令她驚訝的是,這個男人對於麻瓜文化的瞭解十分廣泛。不久之後他們就習慣於為對方念出更為有趣的珍聞,做些胡亂的假設,譬如,像是為什麼一個全裸的成年男子會被發現在一間電話亭內。
在下午和個別的幾個晚上裡,赫敏和西弗勒斯相伴仍有些拘謹,兩人的意識中仍存留著潛流。他繼續指導她更為高階的魔藥,讓她參與實驗室內的研究專案,始終喊她的名字。經過了一些實踐之後,赫敏終於做到了不時的喊他做西弗勒斯而不認為他會扣學院分。
他們在一起時的方式並無變化,討論食死徒活動和當前對此否認的魔法部最高層。他們將預言家報同各類的麻瓜報紙對比,發現他們的報導方式並無甚不同。然而有一件事是赫敏完全未能預料到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開發出了一項新的迷戀。
“這是什麼?”一個星期三的晚上他問道,那時她已選擇實驗室代替圖書館作為安靜的場所來完成作業。
赫敏抬眼望見那黑白的方格。“這是縱橫字謎,算是一種謎語。”她指著線索條。“回答這些問題,然後把答案填在格子裡。所有的答案都是相互呼應的。”
西弗勒斯含含糊糊地‘唔’了聲,開始讀那些列出的線索。一分鐘後他夠向羽毛筆,開始填寫第一行。他的進展神速,當她檢查答案時,發現他對麻瓜文學有著牢固的掌握,歷史知識似乎頗為全面,而想當然的對於語言和硬科學他的掌握是有傾向性的。儘管……
“以梅林的名義為什麼我該知道誰是戴安娜王妃的僕役長?”他的腔調懷疑且譏嘲。“我相信這女人死了,她的僕人該去找個僱主,而不是在報紙上做秀。”
赫敏解釋了圍繞著這位前男役的論戰,此人是否是個賊,是否私下掌握著一些有可能令人為難的資訊——他頗有意以此作為討價還價的籌碼。
他聽著,嘴翹了起來;懶洋洋地說道,“實在能令人由衷地感激家養小精靈。”赫敏玩笑般地怒視他,知道這是在故意挑撥。
“你是想還是不想知道這答案?”
“想。”
“說請。”
他停了停,掂量著到底值不值,最後才終於假惺惺地說道:“請”。
她告訴了他,當他哼了一聲時她知道那詞對上了。她想著要是再過上個十年,她是否還能在早餐桌上容忍這類事情,並斷定這能有更糟的,比如,每日深入且細緻的關於最新魁地奇比賽的檢閱。
西弗勒斯繼續迷戀縱橫字謎,通常這需要結合兩人的努力來解決所有的問題。當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舒適,而她子宮中的孩子踢腿並心滿意足地轉身時,她發現她認真地考慮起了他的求婚。
然而另一方面,赫敏的邏輯思維告訴她,婚姻能夠解決所有問題的想法是個肥皂泡;漂亮且脆弱。赫敏不相信肥皂泡,然而她的身體堅持著這仍有第三方需要考慮,當他低沉的嗓音愛撫她的神經,驚擾著她,令她無法抵賴,而他們在同一間房裡的每一刻她都意識到他的存在。就像現在,她站在他身邊,把作業忘在了一旁,幫助他破譯更多尋常的麻瓜文化,甚至花上更長的時間只是看著他。
他一隻手肘擱在工作臺上,沾染著墨跡的手指握著羽毛筆,完全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他的眉隱隱皺起,凝視書本時幾乎眼也不眨。唯一活動的跡象只有一絲散發粘在下唇上。卷鬚由靜止的發中散下,尖端剛好觸到極富表現力的唇下方。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羊皮紙上,無意識地吹開發絲,它卻仍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赫敏心有所感地覺得唇發癢,想也沒想便伸手去移那頭髮。西弗勒斯立即往後一閃,退了開去。臉上顯出平板、機警的表情。
“抱歉,”她脫口而出,為他的舉動困惑。手舉在了半空,令她覺得有點蠢,放低了下來。
他平靜地回道,“沒什麼傷害。”拂開了那頭髮。當他回頭繼續閱讀時那機警的神情已散去,赫敏繼續看他。這時,她想到,最後一次有人把手伸向西弗勒斯斯內普而不帶任何傷害的意圖是什麼時候?他三十八歲了,而有著十五年的時間是在玩一場艱難、危險的遊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