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輕捷地跳到梧桐樹上,然後從梧桐樹又跳到大楸樹,從大楸樹又降落到我家草屋的屋脊上。她的動作輕盈得令人無法置信,彷彿身上生著豐滿的羽毛。她騎在屋脊上,雙眼發直,臉上洋溢著黃金般的微笑。母親站在院子裡,仰著頭,可憐巴巴地哀求著:“領弟,孃的好閨女,下來吧,從今往後,娘再也不管你啦,你願意咋樣就咋樣吧……”三姐毫無反應,好像她已變成鳥,聽不懂人類的語言。母親把我的四姐五姐六姐七姐八姐,連同司馬家的小傢伙,都叫到院子裡,動員她們向屋脊上的三姐喊話。姐姐們聲淚俱下地呼喚著,三姐依然不理睬。她側低下頭,像鳥兒梳理羽毛一樣咬咬肩膀。她的腦袋轉動幅度很大,脖子像轉軸一樣靈活,她不但可以輕而易舉地咬著自己的肩膀,甚至能低頭啄著那兩顆小小的|乳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