錡笑的很歡暢,他手持趙武替他專門製作的弓,遠射頻頻,一名名楚軍在他的弓箭下紛紛倒地,他攻擊的路線上沒有楚兵敢於停留。
魏錡攻擊到了楚王親兵附近,人縫中,他看到楚王正在戰車上指手畫腳,魏錡毫不猶豫抬手一箭,那支箭神奇的穿越楚軍叢叢人影,鑽入楚王的戰車。
楚王身影不見了……
等他的身體再度被人從戰車上扶起,魏錡射出的那杆箭找見了——它正插在楚王的左眼上。
神奇:巫師的戰前占卜,居然神奇的應驗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楚兵見到國王受傷,全軍大恐,十餘萬人恐懼的聲音集合在一起,匯成一聲巨大的驚歎!
此時,只見楚王在戰車上咬牙切齒,一名醫官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伸手,楚王卻等不及由他來動手,他伸手抓住箭桿,狠狠一揪,拔出了那杆箭。
頓時,楚王受傷的眼竄出了鮮血,血濺的老高,天空似乎一片血色。
陽光下,那鮮血殷紅、刺目。
楚國的醫官們在給楚王包裹受傷的眼睛,此時,絕世猛將魏錡依舊在楚軍陣中左右衝突,只見楚軍也像瘋狂一樣,前仆後繼的向魏錡的戰車湧來,許多楚兵挺著戰戟,向魏錡的車輪刺擊,希望能絆住魏錡的車輪。
這一刻,魏錡有如神柱,他箭如閃電,連續射倒楚兵的御戎,一輛輛楚軍戰車成了他的屏障。
與此同時,他的車右也大發神勇,在戰車上跳來跳去,左右開弓,將靠近的楚兵一個個刺倒在地。
楚王倔強,裹傷的醫生屢次被他不耐煩的推開,只見他從自己的箭壺裡拿出兩根箭,遞給了他的車右,那位車右躬身行了個禮,跳下戰車,招手招呼一輛空戰車過來。
楚軍軍鼓大響,聽到軍鼓的楚兵停止了戰鬥,他們緩緩的向兩邊退卻,與此同時,魏兵也停止了搏殺,他們開始整隊,以魏錡的戰車為中心進行集結……
韓起看了看瓦罐,猶豫半天,又從瓦罐裡娶了一根酸菜,喃喃的說:“楚軍要求‘致師’了。”
“致師”是春秋時代的一種戰場禮節,武將要求“致師”,按現代的話說就是:我要跟你單挑。
趙武打了個哆嗦,他也下意識學著韓起,伸手從酸菜罐裡取出一根酸芹菜,機械的將酸菜送入嘴中。
楚軍軍陣翻滾起來,頭排戰車上的車右跳下戰車,推動著車輪,御手竭力將戰車向兩邊駛去,以便騰出通道。從楚兵的縫隙中可以看見,剛才楚王的車右已經跳上了那輛空戰車,一手持弓,一手扶著車轅,悠閒的等待楚軍讓開通道。
那人名叫養由基!
魏錡的車右跳下戰車,費力的轉動車輪,御戎揮舞著馬鞭,驅趕馬匹調整方向,魏錡在車上咆哮:“平著走,平著走,誰讓你向後轉了,我魏錡上陣,什麼時候馬頭向後了?”
御戎聽從魏錡的吩咐,把戰車橫向行駛。駛出一段距離,養由基的戰車慢慢的駛出了楚軍軍陣,戰車上,養由基很悠閒,他一手扶著車轅,另一手輕輕的撥弄著弓弦——那張弓依舊插放在戰車的弓袋上。
養由基把弓插放在弓袋裡是有原因的,戰前,他跟潘黨比箭術,兩人都射穿了七層鎧甲,於是兩人拿著射穿的鎧甲向楚王炫耀說:“大王有我們這樣的勇士,這場戰鬥想不勝利都難。”
誰知楚王大怒,訓斥這兩位神箭手:“人都說水裡淹死的都是擅長游泳的(善泳者溺於水),山崖下跌死的都是擅長攀登的,他們以自己的擅長而自誇,最終都死於自己所擅長的專案上。你們兩個如此誇耀自己擅射,如果不加自制,遲早要死在弓箭之下。”
隨後,楚王下達嚴令,沒有他的命令這兩位不許射箭。還命令兩位上交箭矢,將弓收入箭袋中——所以,養由基上陣,楚王才會臨時給他取箭。
養由基的戰車水平行駛了一段,御戎勒住了馬匹,車右跳下來推動車輪,調整馬車的方向。此時,養由基的弓依舊在箭袋中。
由於魏錡是平行移動,楚兵與魏兵不得不再度調整,以便騰出空間來,讓兩人的戰車騰挪。故此,養由基與魏錡的戰車停穩之後,楚兵與魏兵還在移動。戰車上,對決的兩人都靜靜的等待士兵們站好位置。
戰場的風呼嘯,吹得戰車上的將旗獵獵作響。
養由基的箭壺裡只有兩支箭,魏錡的兩個箭壺射空,剩下的兩個箭壺則裝滿了箭桿。在等待的空隙中,魏錡的車右低下頭來,仔細檢查了一遍那些箭桿,魏錡見到車右的動作,不以為然的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