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當然,先不要說出那女人的名字,待故事講完了,再公佈她是誰,你看可好嗎?”
倒黴的楊逍仍不知到範氏的丈夫就是李多,趁著酒興,竟真的開始講起自己的羅曼史來。
傳奇般故事使大家聽得津津有味,以至於忘了動筷。
此時,有個女僕去廚房,見到範氏,便道:“夫人,大廳裡有位先生正在講有趣的故事,你幹嘛不去聽聽?”
範文霞正閒得無聊,聽了女僕的話,就悄悄地走到大廳的隔壁。
隔窗一聽,不由大驚失色,她聽出講故事的那人正是自己的情郎,而他講的正是他們偷情的故事。
範氏立刻明白了丈夫的用意,可現在要進去阻止楊逍講吓去,那顯然是不打自招,怎麼辦?
範氏靈機一動,立刻回到廚房,脫下楊逍送給她的戒指,放進一隻斟滿酒的杯子裡,對女僕道:“你把這杯酒端給那位講故事的先生,並悄悄對他說,李多的妻子請他喝這杯酒。”
女僕答應了,端著酒杯來到大廳。
此時,楊逍正講得有點口乾,見女僕端酒來,就伸手要了過去。
女僕悄悄把範氏的話傳給他。
楊逍喝完了酒,也看到了那枚金戒指,什麼都明白了,腦中開始考慮,如何擺脫目前這尷尬的處境。
大家見楊逍不願講吓去,不免有些著急,紛紛催他快講。
楊逍慢慢鎮靜下來,接著說道:“我正在樂得欲死欲活的當口。突然,一聲雄(又鳥)啼鳴,天色破曉,於是我從夢中醒來。哎呀,我原來是做了一場美夢。”
大家一直以為楊逍在講真事,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都認為是上當受騙了,頓時都傻了氣,白了眼,以為是上了一個大當。
李多想不到事情會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氣得乾瞪眼,可沒有把柄,只得就此罷休。
又玩了一會,楊逍回家去了。李多得知他確實回他父親的楊府,鬆了口氣。但回到家裡,他發現妻子已不辭而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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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席如秀和秋莫離不由面面相覷。
李千戶道:“你們說,這楊逍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席如秀道:“不知前輩對此事為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李千戶又喝了一大杯,哈哈大笑道:“我的侄兒就是楊逍的同學,那天宴會他也參加了,所以此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席如秀皺眉道:“這麼說,這楊逍確實是個登徒子了?”
秋莫離則問道:“只是,李前輩,這樣的人你為何讓他進家門?”
李千戶道:“楊逍雖是官宦子弟,但他又是個武林中人。不知他有哪點好,峨嵋派的無情子竟收了他做徒弟。再說,他父親和我還有些交情,我女兒又是個練武的,所以經常和楊逍在一起玩!”
李幹戶道:“不過,自我聽說這小子這麼壞後,就沒讓他再進我家。但是,這項措施還沒來得及實施,因為這小子不知溜到哪裡去了,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人影。”
席如秀道:“那範氏後來又被楊逍娶進家門了?”
“聽說那女人是進了楊家門。當時,楊逍的老子尚在人世,就大發雷霆,將那女子送到道觀裡去,而且說如果楊逍娶了女人,就打死他。楊逍無法,只好將那女人送到妙月庵。”
李千戶頓頓道:“這楊逍多半是等他老子一死,再將那女子娶進門。現在楊逍的老子已經死了,這小子回來多半就會娶她。”
秋莫離想了想道:“這畢竟是別人的閒事,只怕京城的‘劫美案’和楊逍無干吧?”
李千戶道:“那也未必,這楊逍和官府的千金走得都很近,對官府中的一切都很熟悉。
他娶範氏不成,難免思想偏激,做出這些案子也說不定!”
席如秀道:“這倒是不無可能,這傢伙因為身份的關係不能和範氏結合,說不定就挾嫌報復官家小姐。”
秋莫離沉思片刻,道:“現在關鍵是要找到這個楊逍。”
李千戶搖搖頭,道:“現在他不在京城,如何去找?”
席如秀道:“咱們何不到妙月庵去找找那個範氏?”
秋莫離道:“有理!只是這尼姑庵,咱們兩個大男人……”
席如秀哈哈一笑,道:“這沒什麼不方便的,你是官家身份!”
秋莫離點了點頭,便向李千戶告辭,直奔妙月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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