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好一會,鼓鼓譟噪終於促著一頂紅穗大轎出門,府裡這才安靜下來。
夫人進入臥房想再補會兒眠,一眼就看見站在床邊的人。
轉身迅速關上房門,欣喜地迎上去:“你來了!……”身子急切的往男人懷裡鑽。
虞墨一手摟著她腰身,一手從上而下撫著她的頭髮:“幫個忙,嗯?我想看看吏部的官職履歷冊。”
“哎呀…你才剛一來就要求人家……”話還沒說又怕男人生氣,轉口說,“你突然要人家辦,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可能要打點幾日呢。”
笑笑,低低的聲音聽上去沙啞性感:“堂堂宰相夫人,這點小事,都不能為我做麼?那……”
“好好,我答應你就是!”
楚莊離京城較遠,自鬼門關解散,且沒人追捕後,鬼王楚易(也是皇上的三弟)以及他的夫人女鬼平軒君仍然住在這裡。
好色鬼虞墨的突然造訪,讓季總管有些驚訝,但是楚易似乎沒多大反應,像是知道他遲早會來的一樣。
遮蔽左右,楚易舒適的靠在椅中:“說吧。”
虞墨直說道:“關於舞妓飛燕吳可。”
楚易眼神一閃,都知道真名了啊,說道:“這個女子我見過,雖然資質不錯,但是似乎…離你堂堂好色鬼的要求還有一些距離吧?”
“她有一胞姐,五年前人稱‘游龍仙子’名噪一時,後因生病沒有得到藥而死,同年,吳可便被送入青樓,雖說是青樓,但房屋自居一處,生活富有奢侈。”頓了一頓,繼續說:“她身邊有鬼門關的人保護她,以前王曾親自抽調她的案子,與她親近或者與她為敵的都沒有好下場。”
“嗯……你想說什麼?”不緊不慢的問。
“王乃皇帝三弟,區區一副進攻的藥材不可能弄不到……”
還沒說完,就聽楚易笑起來,他擺擺手阻止虞墨繼續往下說:“哎,你這話可不能讓女鬼聽到啊,打從她懷孕之後性情比以前更兇蠻了。”話雖是這麼說,臉上卻是一片溫柔之色,問:“你的意思是?”
“這飛燕可曾是王的女人?”與鬼門關有這麼多牽連,背後勢力這麼大的,除了王似乎沒有別的說法了。
“哎!哎!”楚易直起身子,豎耳聽聽,確定某個兇婆娘沒在偷聽,這才緩了語氣,“我說不是,你信不信。”
不是?虞墨沉默不語,品估著這句話的可信度,不是鬼王,還有誰能調得動鬼門關的人,還有誰能隨隨便便就撤掉一個朝廷三品官員?他想不明白了,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什麼,但是不願深究。
楚易繼續說:“話說回來,你為了她,特地過來問我,這又是為什麼呢?”
快速回答:“她想讓我離開,但是卻採取了一個最愚蠢的方法。”
楚易知道虞墨的身世,問道:“呵,張居憲啊,你不是也以牙還牙讓他被革職了麼。”
虞墨瞟瞟楚易,想探出一點與革職相關的情緒,可惜什麼都沒有,楚易只是單純的敘述一件事情,說道:“張居憲只是個宗正,三品官,而吳可向來之見二品以上,可見是她特地安排的。……這…真的與王無關?”
楚易揮揮手:“我有一個女鬼就夠煩心的了。”
沒有辦法,虞墨開口:“那王可否告知為什麼當年要抽走她的案子,為什麼要拍人保護她,到底是誰……”
“噓——”楚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撩開他的面紗,一點也不畏懼不驚豔,直直的對著那雙有點緊張的眼眸,“你這麼聰明……除了忠義仁孝,天下間還有什麼女人是你不能碰的呢……”
虞墨腦子“轟”的炸開。他呆滯了幾秒,然後神情才慢慢平靜下來,頭偏向一邊,像是在思索什麼,然後叫住正踏出房檻的楚易:“還有一事,除了我們,還有誰能在鎖骨下方點痣?”
聞言楚易仰頭大笑,罷罷,反正鬼門關都解散了,他無官無職,也不用擔著那麼多勞什子秘密,說道:“你季左使季總管已亡的夫人身上就有,你說誰能有?”說完便走出房門。
那丫環是某門人的妻子!虞墨遙遙頭,複雜啊複雜啊…不管別人的事,自己這邊該怎麼辦呢,如果只是想得到這個女人,還更容易一點……虞墨的雙手慢慢握緊成拳,嘴唇緊抿,眼中出現悲痛但是立刻就被恨意所取代,他,只是想學習精妙的步法,對這個女人恭敬尊重沒有任何不禮的行為,為了怕她難做,甚至聽從她不摘下這可惡的帽,但是,她卻喚起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最恥辱最最傷痛最最不堪的回憶,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