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潭之名,冬季卻並不結凍,是以看起來格外醒目。
老人把寒松齡領到右側近潭邊的崖壁下,冷冷地命令道:“娃兒,你把你正面崖壁上的積雪拂掉。”
寒松齡依言揮抽一掃,轟的一聲,飛雪四濺,露出石壁,轉身望著老人。
老人冷聲道:“你讓開些。”
寒松齡依言向左邊讓開一步。
老人看著石壁,向後退了幾步,揮袖呼的一聲向地上拂去,但見飛雪向兩側分開,老人前面立時露出一條青石走道,青石走道上,每隔八尺,就鋪著一塊紅石。
老人指指青石道上一塊距石壁約有七丈之遙的紅石,道:“那第一個闖關的人,老夫就是站在這塊紅石上,兩掌送了他的命。”
然後向後走了幾步,踏在第三塊紅石上,道:“第二個,老夫站在這裡,只用了一掌。”
再向後走了一塊,道:“第三個娃兒老夫站在這裡,在最後一掌上才收拾下他。”
寒松齡這才明白地上那些紅石塊,是用來量距離的,不用說,闖關之人,得貼石壁站著挨他三掌。
老人冷聲道:“娃兒你一定奇怪老夫為什麼每次站的地方不同是嗎?”
寒松齡聽他把殺害同門的事情說得那麼輕鬆,心中更加反感,冷冷地道:“那證明前輩武功精進了。”
老人一怔,冷聲道:“娃兒,你比那三個聰明。”話落突然伺道:“娃兒,你是本門闖關的最後一個了吧?”
寒松齡一怔,道:“不錯,你怎知道?”
老人呆立了一陣,冷聲道:“你肩上那學舌鳥,從來不離開老大。”
寒松齡道:“晚輩雖然是最後一個,但卻並不希望前輩留什麼餘地。”
老人冷聲道:“有骨氣,事實上,師命在身,老夫也不會留什麼餘地的。”聲音雖然很冷,但寒松齡卻突然聽出那話中好像含有無比的傷感。
老人話落看了寒松齡一眼,轉身走到第六塊紅石上,那是青石道上的最後一塊了,距石壁足有九丈之遙。
老人望著寒松齡,道:“你是最後一個,因此老夫要站在這最後一塊紅石上。”話落盤膝上坐了下來。
寒松齡見狀道:“晚輩站在哪裡了”聲音已不似方才那麼冰冷了。
老人冷聲道:“老夫能不能站在這最後一塊上,還不知道呢,你忙什麼呢?”話落閉目調息了起來。
老人調息了約有盞茶工夫,突然揚手一掌,向石壁上拍去,掌出狂飆銳嘯,凝而不散。
“砰”的一聲,青石壁上飛起一片石粉,寒松齡心頭暗自一緊。
老人站起身來,走到石壁上,看了一陣,搖搖頭,道:“沒有掌印。”話落又走了回去。
坐回紅石上,老人又開始運功了。
這次,足足過了有兩炷香的時間,老人突然大喝,拍出了一掌。
銳聲才起,石壁上突然響起一聲大響,石犀紛飛中,一隻掌印清晰地印在青石壁上。
寒松齡見狀,俊臉立時一變。
這一次,老人沒有馬上過來,過了好一陣了,他才懶懶的走過來,看看石壁後,滿意地道:“可以了。”那聲音竟然顯得有些吃力。
寒松齡聞聲轉眼一看,只見老人臉色十分蒼白,但那冷電般的眸子中外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老人大步走到最後一塊紅石上站定,冷冷地大聲,道:“娃兒,站過去。”
寒松齡把寒玉劍就地放下,拍拍肩頭的雪兒道:“雪兒起。”
白鸚鵡聞言展翅沖霄而起。
寒松齡坦然走到青石壁下,面朝著老人站立著,沉著地道:“前輩出手吧。”
老人冷冷地道:“娃兒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寒松齡道:“這也是師祖的遺命?”
老人冷冷地道:“正是,他老人家雖然留下了曠古奇學與稀世奇珍,但卻沒有規定非得拿到不可。”
寒松齡堅定地道:“弟子卻只有得到它們的—條路可走。”
老人冷聲道:“娃兒,那你就得闖關。”
寒松齡道:“因此晚輩來了。”
老人點點頭,深吸一口真氣,揚起了右掌。
目注老人高高舉起的雙臂,寒松齡內心並不覺得害怕,這倒不是他有過關的信心,而是這個生死的問題他已考慮了很久,他既然踏進了此地,一切就只有靠命運之神來安排了,因此,他那張平靜得近似冷漠的俊臉上的表情安祥鎮定無比。
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