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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孩兒特地來和娘商量一下。”

母子倆低聲咕噥了好一會兒,李之問才走了出來,沉聲道:“叫大管家來見我。”

大管家李長有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道:“公子找我來,有何吩咐?”

李長有是李家一門極遠的遠親,但他之所以能爬到大管家的地位,卻並非靠了這一層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

李長有精於理財,也很會管家。李家的生意賬目,全都由他經手,甚至可以說,李家的一半財產,是由李長有賺來的。

李之問淡淡地道:“老爺子有救了,綁匪要五十萬兩銀子。”

李長有又驚又喜:“啊,老爺有救了?!那可太好了……可這五十萬兩也未免……未免太多了一些。”

李之問道:“都這當口了,咱們已沒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五十萬兩雖然多了一點,但老爺子的性命更重要,絕對不止五十萬兩。”

李長有連連點頭稱是,頓了一頓,又問道:“只不知公子要幾日辦妥?”

李之問道:“六天。”

李長有一怔:“六天?”

李之問道:“來不及嗎?”

李長有苦笑。

李之問緩緩道:“庫房裡還有多少現銀?”

李長有馬上答道:“加上前日收上來的那幾筆,一共是二十七萬三千六百兩多一點。”

李之問點點頭,道:“揚州城內的十幾家店鋪,這六日能收上來多少?”

李之問素來是不過問生意情況的。一來是老爺子對他不放心,二來李之問從來只會花錢,不會掙錢。但現在他問起情況來,倒也還似模似樣的。

李長有想了想,答道:“多的不敢說,總有個七八萬兩。”

還是不夠,而且離五十萬兩之數差得太遠。

李之問又點頭,問道:“外埠的呢?”

李長有搖頭:“外埠生意一向是月底交賬,現在去收不太好,而且也來不及。依我看,還是趕緊脫手幾個鋪子,價錢低些也顧不得了,救老爺要緊。”

李之問道:“你就盡力去辦吧!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

總之六日之內,你給我湊足五十萬兩的銀票,要大錢莊的,每張面額不要超過一千兩。”想了一想,又道:“人家若要問賣店鋪的原因,你只說是最近週轉不靈,活錢少,可千萬別說出真相。”

李長有沒料到這個花花公子居然還有兩把刷子,是個明白人。李長有敬佩之餘,也不禁暗暗警惕。

*** ***

李長有全權負責籌錢,李之問自然便有時間仔細考慮發生的這一切。

他當然能想到,相同的羽書已經送到了另外三家。至於所勒索的款數是否相同,交款地點是否一樣,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匪徒不希望目標太大的話,大約會分四個地方分別和四家接頭。

單憑李家的家丁和護院武師,很難搶回款項。同時,李之問也不敢通知官府,否則老父就很可能被撕票。

如果要想在保證老父安全的條件下搶回這筆鉅款,就需要求人相助,但這件事風險太大。再說,李之問又能去求誰呢?

李之問的興趣並不在於能不能奪回錢,而是想查出是誰幹的。

他思來想去,脫不了嫌疑的仍是在凹凸館露面的各人。

或許凹凸館遭劫和四家綁票案之間確實是風馬牛不相及,也未可知,但李之問卻不這麼想。不僅是因為這兩件事幾乎同時發生,而且也因為張家的一個兒子——文武雙全的張八公於張桐的突然失蹤。

李之問雖對武學不感興趣且一竅不通,但卻相信張桐的武功不同凡響。李之問曾親見張桐輕輕一躍便上了樹梢,也曾親見他很輕鬆地避開了趙氏雙雄的聯手攻擊。

那麼,那些綁匪是不是以杜若引出張桐,藉機將其引開,然後再毫無顧忌地下手綁架這四家的主人呢?

如果真是這樣,向自己透露杜若訊息的,必然知道一點真相,最不濟也該知道訊息是從何處傳來的。

李之問想了又想,沮喪地想起那個最先告訴自己“杜若”

這個名字的,卻是凹凸館中的一個妓女。當時李之問路過凹凸館,那個妓女叫住了他,很不屑似的講了杜若的事,然後他又跑去告訴了張桐。現在凹凸館中已空無一人,這個妓女也八成已死,這條線就算是斷了。

那麼,下一個問題是——凹凸館中的人全部失蹤,是不是匪徒們怕她們洩露了綁票一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