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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洛望著漫天的白雪,幽幽道:“去年的初雪也有這麼大,那時我還和小康、二愣他們打雪仗來的。現在想起來,那時是最開心的時候了。現在我們一家人天各一方,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蕭慎思見她傷感,便指向院中一株迎雪怒放的紅梅:“三弟,你看那株梅花,自古以來它便是在寒冬盛開,愈是最惡劣的環境它便綻放得愈是豔麗。自古不是有‘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之說嗎?上天給三弟這樣的磨鍊,便是他日你能建功立業的基石。相信我,你們一家最後一定能團聚的。”
李清洛得他慰藉,心情略略好轉。
正在這時,林歸遠從房內走了出來,面色嚴肅的向二人道:“大哥,三弟,恐怕我們等不到兩月之期,得提前出發了。”
二十、飛雪寂寂落烏州
蕭李二人齊聲問道:“為何?”
林歸遠道:“伯父體內毒素似有提前發作的跡象,以他血脈執行變化的速度來看,只怕熬不過今冬,我們必須儘快取得解藥才行。”
蕭慎思道:“可是大雪剛下,尚未結冰,朝廷旨意未到,新任郡守也還未到任,這………?”
清洛心下焦慮,扯住蕭慎思的衣襟,求道:“大哥,要是你不方便抽身,就讓我和二哥先去燕國吧。”
蕭慎思低頭沉吟了一會,抬頭道:“不,我怎能放心讓你二人孤身前往虎狼之窩,還是須得我和你們一起走,尚需帶上幾個血衣衛才行。朝廷方面我自會有所交待。”
三人匆匆的商量了幾句,林李二人自去準備行李,李清洛想了一下,又到不死不活那裡把雪兒接來放入懷中,蕭慎思將各項軍政事務安排妥當,又抽調了六名機敏精幹的血衣衛,調來了一輛早已備好的馬車,眾人將李正益抬上馬車,又按先前定好的計策稍稍易容喬裝,從郡守府後門悄悄離去。
漫天風雪中,一行十人向燕國行進。
按照先前商量好的計策,林歸遠在蕭慎思的唇間貼上兩撇鬍須,眼角畫上一些皺紋,又將鬢間頭髮染白一些,便是一個精明能幹、風塵僕僕的商人;林歸遠自己就將臉色塗得稍黃一些,眉毛向下耷拉一些,嘴角再拉開一些,就成了一個不得志的帳房先生;而在給李清洛易容時,林歸遠猶豫再三,總覺得三弟這般秀氣,不忍破壞,便只給她在眉間點上一粒痣,臉形用藥物襯得飽滿一些,便活脫脫成了年畫上的善財童子,自然李清洛假扮的就是蕭慎思的貼身小廝。其餘血衣衛眾人皆做了小小的易容。又早有親衛們將馬車內進行改裝,以備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將李正益藏在座位底下的大空格內,又放入一些燕國冬季急需的生活物資以備盤查。
一行人裝扮成了來自青國的商隊,青國位於天朝的西南面,是一個國力尚遜於燕國的邊疆小國,因為國小積弱,不思干戈,一直以來與天朝和燕國兩國都邦交甚好,幾十年來也屢有青國公主嫁入天朝皇室,故此蕭慎思對青國地理、風俗及人情頗為了解,加上林歸遠的妙手給眾人易容喬裝,倒也無太大的破綻。一路行來,由血衣衛中會青國話的有音悉心施教,待得進入燕國烏思其都境內,眾人也都能講上一口較標準的青國話了。
烏思其都是燕國的第二大城市,距其京都薊都僅三百餘里的路程,它位處兩座大山………阿爾木山和阿拉碧山之間,地理位置極其險竣,頗有一城當關,萬軍莫開之勢。
眾人行至烏思其都城外,人疲馬倦,這些日子以來由於心急趕路,每日均是大清早便出發,行至天黑時才投店,加上是在大雪紛飛、道路溼滑的情況下行路,即使眾人身具武功,也都感覺有些吃不消。蕭慎思見人馬都有些蔫蔫的,於是決定在烏思其都城休整一日。
雖然烏思其都城守衛森嚴,但由於燕國曆來位處北疆寒苦之地,物資貧乏,又與天朝交戰,需得依靠精明的青國商旅販入生活物資才能安度寒冬,所以守城衛士見眾人是青國商旅,又載著一車貨物,也沒有嚴加盤查,便放眾人通行。
進得城來,蕭慎思與林歸遠二人便發覺這烏思其都城內佈局頗為怪異,按照其時天國、燕國、青國三國盛行的城市佈局之法,均講究方直平整對稱,南方雖也不乏彎曲幽隱的街巷或依山勢迂迴逶迤的山城,卻都不曾見過象烏思其都這樣,進得城門後行過一段寬敞的街道便是一大塊的空地,空地大致呈圓形,居民房屋均依圓弧而建,每排民居之間相隔窄窄的街道,街道又形成一個個圓弧,就象一個個圓圈擴散開去,好似在水面投下一顆巨石後泛起的漣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