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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中最好的朋友都是黑人。那是離開坦尚尼亞後我第一次不再覺得孤單。”

繼“遲到”後,摩頓森養成了第二個最難改變的習慣——再也沒辦法把車往前開進停車場:即使已經退伍多年,摩頓森仍是倒車入庫,無論在巴基斯坦,還是在家。按照軍中灌輸的觀念,這樣,他的臉才能永遠面向前方,萬一車子著火可以迅速逃生。

摩頓森申請了退伍軍人獎學金,選擇到學生族群更多元化的南達科他大學讀書。

母親當時也是學生,正在攻讀她的教育博士學位,父親則找了一份待遇很差的無聊差事,長時間在明尼蘇達的一間地下室處理債權人和債務人的法律問題。葛瑞格半工半讀,在學校自助餐廳洗盤子,在達科他醫院擔任夜班護理員。每個月,他都偷偷把部分收入寄給父親。

1981年4月,葛瑞格在南達科他州的第二年,父親被診斷出癌症,那時他才四十八歲。葛瑞格在大學主修化學和護理,得知父親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淋巴結和肝臟,他清楚自己很快就會失去父親。於是他每個月兩次驅車六小時回家陪護父親,每次都發現父親的病情惡化。

他提出暫時休學全力照顧父親,但登普西卻喊:“你敢!”葛瑞格只能持續隔週一次的探望。天氣好的時候,葛瑞格把父親帶到戶外,坐在躺椅上曬太陽。像在坦尚尼亞時照料綠茵庭院一樣,登普西一直把羅斯維爾家中的花園照顧得好好的。現在,他也要兒子把雜草及時清理掉。

深夜,葛瑞格在床上輾轉反側時,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