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洗漱一番上床,許久不做佈菜的活計,都有些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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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如回到屋內,秉退了謝太太分給她的丫環,獨留了秋紋一人幫她整理貼身的物事。秋紋是從小跟著她的,母親去後,她身邊就只剩了秋紋一人,還有她的奶孃。可是奶孃年事已高,無法跟她到京城,她只得在江寧發還奶孃的身契,將她送回了老家。
林端如一改白日的嬌氣,坐在床沿上看著秋紋清點她們為數不多的財物。當初母親帶著她,還有父親留給娘倆的財物和嫁妝回到江寧族裡,為了讓族裡人接受她們母女,母親把她的嫁妝都退回了族裡,言明由族裡保管,等林端如出嫁的時候再拿出來。母女兩人這幾年都是靠父親留下的錢財度日,可憐她母親一去,族裡就傳出她克親的留言,別說她的嫁妝拿不回來,族裡連她都容不下了。若不是在族裡實在過不下去了,林端如也不會求了謝太太帶她到京城。她如今至少還有兩年的孝要守,就算尋到了定親的那戶人家,她也不能立時出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秋紋點好東西,又將東西一一收好,這才捧了個匣子跟林端如說道,“小姐,咱們的東西一件不少,奴婢把太太留給小姐的首飾都收在這個匣子裡了。”
林端如接過秋紋手上的匣子,開啟看了看,東西的確沒少,可也不多啊。如今她身邊值點錢的東西,也就這匣子首飾了,再加上她貼身帶著的兩千兩銀票,這些就是她的全部身家了。自從決定離開母族,她就再沒奢望過拿回母親的嫁妝了。
林端如又把匣子遞給了秋紋,“鎖好收起來吧。”
秋紋應了聲是,便把匣子鎖起放在櫃子裡,又把櫃子也鎖上了。
雖然已經到了京城,林端如的心神仍有些不定,只覺得前途還是渺茫,不知何去何從。
林端如一時也睡不著覺,便同秋紋說話,“秋紋,你這些年跟著我,讓你吃苦了。”
秋紋忙搖了頭,眼泛淚花地道,“。。。當年若不是太太從人牙子手裡買下奴婢,奴婢如今只怕不知身在何處了,太太對奴婢的恩情,奴婢這一輩子也報不完。再說自從奴婢跟了小姐,哪裡有吃過苦,就算這些年太太跟小姐過得艱難,都不曾少了奴婢一口飯吃。”
林端如聽秋紋說得真切,又想起父親母親以前對她的疼愛,也是兩眼淚汪汪。
秋紋見林端如也掉了眼淚,便抹了淚勸解她道,“奴婢這輩子是賴定小姐了,小姐可不許不讓奴婢跟著。奴婢看謝太太是個心軟的人,既然帶了小姐到京裡,斷不會不管小姐的。”
林端如聽秋紋說起謝家,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謝太太是個善人,當初娘還帶我拜訪過謝太太,否則我也不會有膽子去求謝太太帶我們來京。只是京城這邊,謝府裡除了謝太太她們一家,還有謝家大房的人。依我今日所見所聞,謝家大房只怕沒有謝太太一家好相處。而大房又佔個長字,若是有事,便是謝太太在大太太跟前也不好多說。如今咱們主僕寄居在京城謝府,務必要注意言行,切莫得罪了謝家大房。那位大房的四小姐不好相與,平日裡咱們避著她些。若有必要,少不得還要討好他們一下。”
秋紋聽了林端如的話,有些心疼自家小姐,自家小姐也是被老爺太太手捧著長大得的,以前何曾受過委屈,如今卻要去討好別人。
秋紋說道,“奴婢聽說謝家的七小姐是在靜園讀書的,如今正在放長假。小姐不如跟七小姐多多親近,興許七小姐能幫小姐也說不定。”
林端如想起今日見到的那位七小姐,這位小姐看似好說話,其實心裡有主意的很,“她為人如何,還要再相處才能知曉。我所求不過一個安身立命之處,熬過這兩年罷了。但願謝家能容下咱們,助咱們熬過這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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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慧馨寅時就爬了起來,洗漱一番,塞了幾塊點心,便先去給謝老爺和謝太太請安,順便把她給她們做的鞋襪一併帶過去。鞋子是按著她以前保留下來的尺寸做地,想來謝老爺和謝太太的腳不會有什麼變化,襪子則是她用毛線織地。
慧馨到時,謝老爺和謝太太剛洗漱完。慧馨從丫環手裡接過茶杯,遞給謝老爺,又遞一杯給謝太太。等二人嚥下茶,這才把東西遞了過去。
謝老爺點點頭表示對慧馨的讚賞,謝太太拿著鞋襪一陣欣慰。原本擔心這個女兒在在靜園呆了一年,會變得孤傲,不買自家人放在眼裡。沒想到慧馨還是這麼乖巧體貼,昨日在飯桌上,謝太太就發現大太太和慧妍變了很多,總讓她有一種高她一等的感覺。幸好慧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