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註定了你和慧思不可能在一塊兒。相府就你一個獨子,你的事情言相多番在朕面前提及,現在你給朕一個準話兒。”
“皇上,既然公子明年成婚,那年內微臣也會有一個交代。”言行雲說這話是不悲不傷,只是多少卻讓人聽出一些蒼涼之氣來了。
“那就只剩下喬致安了,這個喬致安啊……老四,你教出來的人,有一個是一個怎麼都不思終身大事呢”在皇帝這,喬致安就是那下不去手的滾刀肉,都不知道拿他怎麼處理才妥當了。
“致安那兒子會去提一提,只是他若不願,兒子卻也逼迫不了的。”同樣的,皇帝都在這事上拿喬致安沒辦法,誰還有辦法。
賜婚,那壓根不可能,誰家閨女要一聽嫁給喬致安,不一哭二鬧三上吊,那閨女的家人也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喬致安的鐵面不近人情京裡誰不知道,別說京裡,能門當戶對的誰家不知道,喬致安才是那個真正的老大難問題皇帝嘆了口氣說:“隨他吧,致安怕是心裡有人。”
這話一說出來言行雲就不蒼涼了,揉了揉耳朵道:“啊……那石頭疙瘩心裡也能有人,他心裡除了公子、家國天下,還能有誰啊,他自己他都不能放心上。”
得虧姚海棠沒在,要不然這衝這番話,姚海棠也得考慮鼓個掌。
“父親為何這麼說?”杜敬璋不覺得喬致安會主動說自己有心上人之類的話。
“前些時候亂,夜裡他當過值,在太儀殿頂上頂著風雨坐了一夜,也嘆了一夜。”皇帝也積年習武,雖然身體不如前,可耳力卻比從前更靈敏了。
“噢,嘆了一夜。”言行雲就在思索可能會是誰,跟喬致安有接觸的姑娘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所以言行雲在可勁兒地揣測著。
皇帝這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杜敬璋一眼,說:“你把他們倆教得這麼死心眼,可見你也很死心眼啊”
“嗯。”杜敬璋居然應了一聲。
或許沒想到杜敬璋會應這一聲,皇帝都愣了愣,然後搖著頭看向言行雲:“去內署取迷塵劍,沒人能比你用得更好。”
皇帝的話讓言行雲沉默了很久,垂首躬身似是疲乏極了一般,這件事他當然不願意做,但是確實沒有人能做得比他更好:“皇上,用過迷塵劍後,我是否可以……”
“不可以。”皇帝連話都沒聽完就斷然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若在廟堂自然不可以,若離於廟堂隱於世外,是否可以。”這是言行雲給的回答,他說他自己寡情薄倖,但其實也只是一直隱忍著罷了。
“朕不想用一個已經步入迷途的女兒來毀了一個朝之棟樑,言行雲,朕和言相都不會准許你這樣毀自己,老四也不能讓你這麼做。”皇帝說完就把這話題掐了,再說下去憑著言行雲這脾氣說不定就要做出過激的事來。
言行雲、喬致安說是和杜敬璋一起長大,那自然也就是皇帝看著長大的,皇帝知道這幾個人各有什麼長處,各有什麼能耐,甚至是各有什麼脾氣。喬致安可以用得趁手,言行雲可以用得舒心,至於杜敬璋……
“老四。”
“父親吩咐。”
“朕從來沒有放棄過。”從來沒有放棄過把杜敬璋捧上皇位的想法,從來沒有放棄過把這天下留給杜敬璋的念頭,這是皇帝的死心眼,在死心眼上他們這對父子實在是一模一樣。
“兒子也向來不半道上改主意。”
皇帝瞥了眼前的臣與子一眼,忽有種挫敗之感,末了揮著手讓他們退下了。
出了御書房,言行雲道:“公子不會拒絕捎我一塊兒隱於世外吧?”
“會。”
“公子。”
“我不能把一個讓自己曾經寢食難安的人放在身邊,哪怕她已經忘記了一切,我可以用自己的經歷告訴你一件事,迷塵劍可以讓人忘記一切,但脾氣不會變、感覺不會變、習慣更不會變。”
忽然間,杜敬璋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細細問詢一番,自己在雲涇河究竟是怎麼樣的,做過些什麼……
200.我給你做飯
其實一直以來杜敬璋就想知道自己在雲涇河發生過一些什麼,但是一來從前查不到,太平院那邊在非常刻意地掩藏行跡,二來姚海棠似乎並不希望他用這種方式知道從前的事,她更傾向於他漸漸地慢慢地想起來。
出了宮回和園換下朝服,派了人把劍送到內署去,處理妥當了府裡的事後帶著陳平益出了門去南隅。到南隅時滿視線裡全是素白之色,進了門後便見設了靈堂,蕭素見杜敬璋來了就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