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種種,往前想想再往後想想,她對自己這些年的總結陳辭是——除了杜敬璋,她盡跟太平院打交道。對這世界的貢獻可以說影響深遠——僅僅在吃與器上,至於民間,杜敬璋總是很巧妙地不讓她有太多聲名。
吃貨啊不解釋至於喬致安呢,她必需說自己很感激他,如果不是蔣先生的事,她願意和喬致安做一世知交好友。不過出了蔣先生的事後再回頭去想想,她又覺得一世知交,可能對喬致安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好的事,那樣反而是種煎熬。
喬致安不是言行雲,言行雲是個一旦你說做朋友,她就不會再多說多想多越界的人,喬致安能剋制住自己不多做什麼,但他的堅持執拗與杜敬璋一脈相承——永遠不要想扭轉他,他會用自己的堅持執拗告訴你,他是對的你干擾他是錯的說到底,喬致安身上有太多杜敬璋的影子,要按姚海棠的話說,那就得是:“要像言行雲一樣盡學大家樂見的那方面就不會這樣了,偏偏喬致安是好的不學,把缺點學了個徹底。”
“唉……好糾結……”
231.最後的情劫(下)
到黃昏時分,喬致安便覺得好一些,勉強起身躺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虛弱過,以至於虛弱之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原來只要隨便一個地方,只要放下那些紛紛擾擾,他也可以如此安寧,這安寧不為著誰,只發自內心。與姚海棠能帶給他的溫暖平靜感不同,那樣的溫暖總帶著些悲傷之氣,而此刻品咂到的寧靜只屬於他。
黃昏時分,陽光把枝椏勾劃在一片暈黃的窗紗上,寧靜中看來居然是那樣的溫暖平和。
原來這樣也可以溫暖,原來不用任何人,他也能感覺到溫暖,喬致安在心中這般想著。
“院長。”昏昏的室內,黑衣人們其實一直都在,只是誰都不忍心打擾眼前這平和安諡,但他們卻有必需要說的事,不得不出聲。
“說吧。”
“九公子要見院長。”在黑衣人嘴裡,叫公子便只有杜敬璋,餘下的便都會帶上排行。
“去看看,現在恐怕不用去了,如果情況還沒變,告訴他們,我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喬致安雖然沒有和杜敬璋說什麼,但多年來的默契早就註定了,這倆壓根不需要商量就知道彼此怎麼配合。旁人還需要眼神,他們是壓根連眼神都不需要,只憑著對彼此的熟悉就知道應該怎麼做。
黑衣人應聲而去,屋裡遂只剩下了安豐:“院長,您這是何苦來哉。”
迎著黃昏的陽光,喬致安抬起頭來,應聲道:“我受傷將死未死是這時候最好的應對,我與九公子共事經年,他的手段如何我清楚。小孩子要挑大樑,總會做一些事來證明自己,比如打掉公子身上的氣焰,比如把公子從神壇上掐下去。但這一切都比不過贏公子一回,他贏了就可以對自己說,瞧,我贏了他,所以我當然有資格坐上去。”
用這麼多事來證明自己能行,老杜家的人其實都很變態,杜敬璋不用證明世人都理所當然地說他行,但杜敬瑲不是。他也不是想向別人證明,他只想向自己證明,這再一次說明一個道理——內心強大的人所向無敵。
長嘆一聲,安豐忽然覺得自己很累,在生意場上爾虞我詐也總只是為利益,不關生死。但在名利場中,你爭我奪卻是生死之局,這些年來做商人才知道平靜的生活多麼好。
跟著姚海棠,有美食、有美器、有踏實平靜的日子,未來還會有妻有子,很明顯一個富家翁比起現在要更美好得多。
“院長,我想退了。”沉默許久之後,安豐如此說道。
“嗯。”喬致安絲毫不覺得驚訝或者意外,因為此刻就是他也不由得心生退意。但是他不同,院裡的人要退他會撐起一把大傘來保護他們,讓他們餘生無憂。他退了,誰來護著他們,又有誰還會來周護他。
忽然間喬致安又覺得放杜敬璋走,其實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院長,其實我們應該讓太平院漸漸消失,或者乾脆淪為尋常的衙門,而不再是披著一身黑衣,讓別人害怕也讓自己害怕的太平院。”安豐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現在才說出來。
其實喬致安和杜敬璋求嘗沒有這樣想過,但是這又談何容易:“你說的事,一直在辦,急不得,只能慢慢辦。”
“院長要是為他們的去向和生計操心,我有主意。”安豐這個主意還得託姚海棠的福,其實天然居里就連跑堂的小二,都和太平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事實證明他們能很好地融入人群,太平院的人潛伏著便是百姓,只要院裡不尋,他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