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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太擁擠,容不下太多的情感”

此時此刻才覺得這句話很正確,卻也很苦。

一聲長嘆後,杜敬璋恍恍然轉身向院子裡去,院子裡有一樹海棠花,正在打著花骨朵。在東朝那叫芳來春,姚海棠總說這是海棠,杜敬璋也就隨著她認這做海棠花。

“公子。”

“嗯。”

“進去吧,雨冷風急莫傷了身子。”陳平益明白,自家這四公子怕不僅是不合胃口了,心也不舒適了。

站在海棠樹下寸步未動,杜敬璋忽然側身問道:“四方堂的人什麼時候走?”

打著傘的陳平益搖了搖頭,他還真以為公子能不惦記呢:“後天上午。”

四方堂離京城並不遠,但是有些距離不是地域上的,有時候近在咫尺也遠如天涯。杜敬璋又看了眼在打著花苞的海棠花,回過身來說:“我出去一趟,不用跟著了。”

一聽這話陳平益就知道,杜敬璋這是打算去看姚海棠了,雖然姚海棠看不見,但其實杜敬璋夜夜都要在姚海棠窗外待到半夜,只是地方比較隱秘一些。

這夜裡有一段時間短暫地停了雨,月亮透過雲層一點點投照下來,顯得有些光景駁雜。杜敬璋在另一間客棧的窗前,看著斜對面的窗戶依然還亮著燈燭就知道她還沒有睡著。

“總是睡這麼晚,跟你說了多少回,睡太晚了不長個兒,總是不聽。”

等到熄了燈燭,算著姚海棠差不多睡著了的時候,杜敬璋終還是沒能忍住去看一看她的衝動。在面對姚海棠時,他總是很難以剋制住自己。不過這時候太平院的人還沒有撤走,今天還是有人在輪守的,杜敬璋功夫再好也是要被發現的……當太平院的人一看半夜爬姚海棠窗戶的是四公子時,整個就傻掉了,值夜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收了劍,沉默不語地讓開了路。

看著這倆屬下,杜敬璋非常從容地笑了笑,然後翻身躍窗而過,然後就聽得窗外太平院兩人在那兒小聲討論:“你說這記檔還是不記檔,要不要告訴院長?”

另一人說道:“我哪兒知道,嘿……幸好今天晚上記檔的事兒不歸我管,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說四公子和姚姑娘到底……”

“噓,四公子功夫可好得很,你仔細被公子聽了去。雖然咱們是八組,可也不是誰都能扒下一層來,你小心回頭被收拾。”

聽著這一番對話,杜敬璋竟莫明地覺得情緒平和了一些,穩了穩腳步一步步向床榻靠近。姚海棠慣於留一盞小的長明燈在床榻邊,大概和她通常來說睡得不踏實有關,睡醒了有光總比一屋子黑洞洞的要好一些。

床榻邊的小凳上擺了水,她半夜喝水的毛病也沒改,說了很多回半夜喝水容易浮腫,她也不聽,好在也一直好好的。

把水移開,杜敬璋坐到了床榻邊,微微的燈火照在她臉上,遂投照出一片極柔和的光澤。她睡得不怎麼踏實,永遠都是這樣,杜敬璋伸了手拂開她額面上凌亂的髮絲,遂道:“以後颳風下雨打雷的夜裡要是睡不著,別起來,起來了就更睡不著了。你這半夜喝水的毛病也得改了,你睡覺向來不踏實,全是你這些毛病鬧的。”

“四方堂確實安全,你去了好好待著,別太出頭,出頭的最後還是要和京裡扯上干係。”杜敬璋說話間又把被子拉上了一點,心間自是一片柔軟。

片刻後,杜敬璋忽然臉上有笑,道:“我只能保證不去打擾你,但你若自己回來了,我卻不會再輕易放開你了。”

笑容停住了後,杜敬璋輕輕地揉了揉姚海棠的頭髮,良久後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說:“傻海棠,以後說話做事多留個心眼兒,你看著總是很好哄騙的”

這小半夜,杜敬璋說了很多話,歸結到最後話裡話外的全是不捨。直到外邊太平院的人小聲催了一句說是天快亮了,他才仔細地看了兩眼後轉身離開。

只要杜敬璋再遲一點,就會發現姚海棠眼角有些溼潤,如果杜敬璋再不走,她甚至覺得自己很可能當著杜敬璋的面就哭出來。睜開眼看著床榻頂上的彩繪人物,姚海棠吸了吸有些紅的鼻子,有些澀然地說道:“杜敬璋,你丫不煽情會死啊”

聞著空氣裡餘有的香氣,姚海棠終於還是沒忍住掉了兩行淚,迅速地抹去了翻身起床,她必需努力讓自己忽略這股如青竹一般的香氣,因為以後也許都……聞不到了……洗漱完了起床更衣,收拾床榻時才發現床榻邊上遺落了一塊手帕,上邊只繡了一個四字,是杜敬璋的帕子。雖然向來不用,但卻總會帶一塊兒在身邊,帶帕子很多時候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