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璋這麼想著自然是一笑答道:“不礙事,京中風雨向來如此,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那……那你在四方堂待多久?”
姚海棠其實想說:“您趕緊走吧,我意志不堅定”
可是這話多傷人啊,她說不出口,而且他看得出杜敬璋其實很疲累,她現在還不糾結,要是待久了她就怕自己會糾結啊……
108.短命鬼
思念的話不必說出口,傷人的話說不出口,姚海棠又想揉臉了,她怎麼就能這麼渣呢,渣到自己都想吐血了。揚腦袋一瞥眼,心裡又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多思念,因為她一直都在努力再努力地遺忘呀。
這下好,杜敬璋猛一來,她就覺得自己是前功盡棄,其實忘記杜敬璋並不算太困難,難的是要忘記杜和。她一直很執拗地要把兩個人分清楚,忘記杜敬璋的那一面且費勁,還來不及忘記那個傻子吶。
最後還是蕭素聽不下去了,這倆說的話就像姚海棠常說的那樣“沒營養”,再聽下去保不齊她會想進去使勁兒晃這倆人,一個比一個伶俐精明,到這時候一個比一個木訥蠢笨:“海棠,你該修習了,趕緊過來吧。”
朝外邊兒應了蕭素一聲,姚海棠應完就看著杜敬璋,這時才問道:“傷……還好吧,要緊嗎?”
看著她搖了搖頭,杜敬璋說:“不要緊,既然有事要忙就去忙吧,待會兒忠字營的人也該來了,我會在四方堂待三天……可以常來這裡嗎?”
擁有強悍神經的姚海棠一揚手,特白痴地說:“吃不慣主堂的飯菜就過來吃飯吧,招待你幾頓還是沒問題的。”
其實她就以為杜敬璋是吃不好飯菜而已,所以才答了這句非常白痴的話兒。
正所謂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杜敬璋就屬於那有意聽了無心話的,他以為姚海棠的言外之意是——除了吃飯的時候,其它時候還是不要來吧於是有些微失落在心頭升湧上來,杜敬璋卻依舊淡笑從容地答道:“嗯,打擾海棠了。”
咬著嘴唇兒出了門,姚海棠不知道為什麼,在出門的那一刻,看著他明光如壁的笑,卻覺得這個人是孤獨的,而且孤獨到了一定的境界,一定的高度腳一踏出廳堂,蕭素就湊了上來,笑嘻嘻地挽著她走,卻是一句不提杜敬璋了。這時蕭素也知道了,這倆人的用情怕不是幾句玩笑話就解得開的,他們之間的結怕是他們自己都解不開,自然就不會再隨意玩笑。
“海棠,今天下午你看看經書就得了,晚上四十九周天別忘了,書要是看不下也沒事兒,好好歇歇,這段時間做飯做菜練功都累著了。唉呀,我的小師妹怎麼這麼乖又這麼可愛呢,練功乖乖的,做的飯菜又好吃,脾氣又好,可惜了咱們都是女兒身呀”蕭素那表情像是恨不能好好揉捏揉捏姚海棠似的,倒是真的在憐惜著,她這時才覺得這開開心心的小師妹其實心裡還是有很多事兒的。
側睨了蕭素一眼,伸了胳膊過去說:“你別這麼肉麻,你看看看看……我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你猛地這麼說話真讓我聽著都肉酸”
拍了姚海棠的胳膊一掌,蕭素挽著她的手臂晃了晃去地說道:“你看,這樣就不可愛了吧,小姑娘家家的,就該又乖又可愛才招人嘛。你看,咱們堂裡這麼多師兄弟,你不說全招了,總要招一半兒吧,這才不枉青春年華嘛”
……
對蕭素的話遞了個無奈的眼神,姚海棠都懶得搭理她了,要不是這時候得說些話來平復一下心情,才不跟她扯:“你招去,我把那一半留給你,你把滿堂的都招了,我在一邊兒嗑瓜子兒看個熱鬧就行了。”
“真討厭,不理你了,自己玩兒去。”不等姚海棠撇下蕭素,蕭素就搶先撇開了她。
看著蕭素轉身回屋去了,姚海棠就自顧自地往小溪邊去,不為修煉就為好好待著,清清淨淨地待一會兒。她必需讓自己的心安靜穩定下來,否則依著她這又渣又沒出息的小性格,非得到頭來作死自己不可。
往溪中間兒的石頭上一躺,濃霧蔽日,出太陽的天在浮樑山露天躺著是最舒服的,太陽壓根照不下來,氣溫卻是有的,只是不能多躺,慎防得風溼關節炎。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得空想這樣,真是神經無敵粗了。”姚海棠把手伸進水裡,有不怕死的魚從她指著游來晃去。趴起來看著水裡的魚,她忽然皺眉想起一件事來。
支著下巴看著水面,姚海棠喃喃著道:“我好像從小就招動物……應該說害蟲,我們家從前蟑螂、老鼠、蚊子、蜈蚣比別人家都多,而且經常有蛇爬進家裡來。記得上學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