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生器坊的物件還依舊比別處精緻便宜就行了。劉羅生也一樣是心裡有各種猜測,但憋著一句話不言,對姚海棠也依然像從前那樣,並不拿半點兒異樣的態度。
同樣的一件事,杜敬璋卻從每一個細節去剖析了,到最後他叫來了喬致安,說:“你拿這事開瓢是對的,但是這不是你的行事風格。”
“公子,只是遇上了就趁勢而為。”喬致安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去的,所以當姚海棠捧著碗毫無目的地問他時,他心有慚愧。
看著喬致安站在那兒,杜敬璋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很不愉的感覺:“去宮裡稟事吧,大概這時間大公子正在罵著你,而且已經罵到御書房去了。”
喬致安低頭一禮說:“是,屬下這就去。”
待到喬致安轉身已經走出跨院時,杜敬璋忽然叫了一聲:“喬致安”
聞言,喬致安迴轉身看著:“公子請吩咐。”
“你做這件事的出發點我很不喜歡,不要逼我被迫作任何選擇,因為我已經選擇過了。”杜敬璋如此說道,說完就轉身回屋裡去。
而喬致安則在他身後說道:“公子,這些事卻真不是屬下在逼您,是宮裡。”
“那就把我的意思轉達一下,這天下太髒,我怕一伸手就髒了手,我愛乾淨,這一點你應該清楚。”說完杜敬璋和喬致安互看了一眼,然後各自轉身。
只是喬致安出了和園時,看著和園兩個大字忽然笑了,說道:“公子,你應該明白,如果這天下都是髒的,乾淨是不被容忍的”
至於回了屋裡的杜敬璋,這時琢磨的是,他或許應該去看看,是什麼讓他這個鐵石一般的屬下有了破綻……()
51.瞎扯淡
人不能從外面找自身的原因,杜敬璋從前一貫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在喬致安身上,他看到的絕對不僅僅是喬致安自身的原因。
也許是護短,也許是看喬致安鐵石面目看得多了,也許就是人天生比較向著自己的人,所以杜敬璋才會認為喬致安有破綻的原因來自於事主——唐瑤。
首先,他對這個叫唐瑤的姑娘印象就不好了,是齊晏的心上人,又同時在喬致安這佔著點地方,不管這個姑娘本身如何,至少在處理這樣的事情時態度曖昧。
對於喬致安和言行雲,杜敬璋向來是比較迴護的,應當說他對於所有投身在他門下,自原把身家捆在他這的人都同樣迴護。
護短是杜敬璋最讓人稱道的地方,就算是那些恨不得讓他死的人,他當然會出手一報還一報,但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旁人收拾,宮裡金殿上那位除外。
“公子,您去河街那邊做什麼?”
河街沒好吃好喝的,唯一讓人樂意去那兒只有河對岸的白月樓,白月樓專營各類甜點,杜敬璋向來不愛吃甜的,所以侍從才有了這麼一問。
對此,杜敬璋言簡意賅地答道:“普生器坊。”
普生器坊,侍從或許是明白了點什麼,沒說話就轉身備馬去了。騎馬從和園出來轉到河街不過盞茶工夫,秋日上午的河街在一片垂柳青絲裡,映照著河裡的波光帶著幾分妖嬈之氣。
這會兒普生器坊剛開門,姚海棠還在自個兒院裡準備早點,今年新下的糙米煮的白粥,配上酸黃瓜和南乳空心菜外加一碟綠豆餅,她端了在院子裡坐下,看著青青嫩嫩的菜覺得自己特有胃口。
端起粥了吹了吹,然後嘆了口氣:“太燙了”
擱從前在尋徑園裡,杜和會讓安豐拿了冰塊扔木桶裡,把煮好的粥擱上邊兒架著,冰融了再把粥攪一攪,溫度就正好適口。
“杜和,你是個混蛋”憤怒地罵了一句,姚海棠端吃粥碗猛地喝了一口,然後就被燙著了,放下碗在嘴邊兒扇著,在心裡又把自個兒罵了一遍。
她剛罵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開啟門一看,然後她一點兒遲疑都沒有的把門又重新關上了,靠著門蹲下,姚海棠發現自己那小心肝兒就快要從胸口蹦處來了。
“真是沒出息啊沒出息,姚海棠你能不能再沒出息一點兒?”長長地呼吸了幾遍,靜了靜神,她沒敢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重新開啟門,姚海棠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異樣來:“請問找誰?”
再努力不露出異樣來,她在杜敬璋眼裡還是有破綻的,杜敬璋道:“唐瑤”
一聽唐瑤這兩個字,姚海棠就知道自己開始做的心理建設是非常有必要的:“我跟你不熟,不見。”
這話聽著就像是賭氣,杜敬璋在自己還沒有察覺前就笑出聲來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