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連太平院的便宜你也敢佔,膽子不小啊!”
齊恩躲在一根廊柱後頭,工頭這時早拔腿找齊慎去了,他貓著橫豎是不會在這時候出去了。
站在中間的姚海棠一看,心說:“咱還是先溜吧,這場面我可處理不來。”
就在她要溜的時候,忽然有個黑衣人收了手裡的劍看著姚海棠說:“你是……姚姑娘?”
得,看來是走不來了,姚海棠笑了兩聲:“幾位大人好,小女子正是姚海棠。”
然後就打雷了……
12.甘尋常
院子裡這時刮來一陣陰慘慘的風,寒氣兒從袖口、領口滲得人渾身上下都發出寒意來,更兼著剛從火房裡出來,這一冷一熱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那些個太平院裡的黑衣人倒是半些兒感覺也沒有,領頭的那個上前一步說:“院裡交待要關照姚姑娘,我們剛從外頭回來,姚姑娘是什麼時候來的,最近可安好?”
她記得她是司珍坊裡出來的,司珍坊不是歷來和太平院交惡嗎,怎麼太平院裡還交待要關照她。要是讓別的部門來關照,姚海棠肯定沒這麼大反應,可是太平院……“謝大人關照,一切安好,自從落腳在雲涇河後,多承齊大公子照料,倒是順風順水地安頓下來了。”姚海棠雖然心裡犯嘀咕,可禮儀規矩還是周到的。
那隊黑衣人一聽她這話琢磨了琢磨,看了眼廊柱後頭的齊二公子,最後說道:“姚姑娘,在下陳榮,以後若有什麼不便之處到太平院找我就成。”
說話間那陳榮就招著人預備退了,至於那齊二公子,什麼時候找麻煩不是找,犯不著在這時候。更何況訊息一放出去,那齊慎也是個會做人做事的,自然會來把事兒擺平。
只是陳榮才退到門邊時,卻忽然瞥著了從後頭走出來的杜和,陳榮停了停只覺得這人的相貌雖然眼生,但那身形氣度舉止卻極其眼熟。末了,陳榮還是退開了,退到外邊兒去時對旁邊的人說了聲:“看見沒咱們上一位院長的氣度風采和剛才那人差不多,只是長得……嘖,再不能這麼說了,我當年不就說了句院長生得漂亮,結果就被髮配到這兒來了。”
“咱們那位院長真生得這麼好?”有人不信了。
“廢話,要不然我能因為這話被髮配到這兒來,現在也不能叫院長了得叫公子,嗯,我自個兒就得先改改這稱呼。記得當年京中不少好事的才女為公子寫詩,其中有一句這麼寫的——見君只一面,自此不鉛華。這話的意思說的是,見了公子一面後,以後就再也不點胭脂水粉了,因為胭脂水粉滿臉往公子身邊一站,俗不可耐、穢不可言。”陳榮看來是很幽怨的,不過倒沒有別的情緒,比起京城的各種雜亂,雲涇河未必不好。
與此同時杜和正站在院兒裡發著愣,直到姚海棠問他:“杜和,你怎麼了?”
“沒什麼,剛才那人好像見過,看著有點兒眼熟。”杜和說完就把這事兒扔了,拉著姚海棠一塊兒去看他剛才製出來的印模子。
廊柱後面的齊恩看著這一幕,然後眨著眼兒說:“我現在明白大哥為什麼要這麼幫襯這倆了,這倆身份果然不一般,不錯不錯”
看了字模子,姚海棠不得不誇杜和一句太能辦事兒了,她真沒有仔仔細細地跟杜和講完全,可杜和製出來的字模子比她想象的還要好:“這字模子弄出來了,《石頭記》呢?”
只見杜和衝她一笑說:“你的八仙甕做出來前,《石頭記》必使得城中紙貴。你只管做八仙甕,其他的我來辦。”
可是到目前為止她都沒見過杜版《石頭記》,因為杜和不給她看,一想也只好這樣兒了,這八仙甕還得一段兒時間呢,既然有倆兒,那就把倆全整好。一個鏨八仙過海,一個鏨八仙歸位,倆八仙甕裡放的是各種形態的金陵十二釵,姚海棠能保證沒有一個是一模一樣兒的。
八仙甕從前到後耗費了約三個月,甕成時已經是盛夏時節了,這東西吧其實天熱了不好賣,就得等天冷兒才能顯出優勢來。等她從昏天黑地的八仙、十二釵裡緩過勁兒來才發現一件事,雲涇河裡街頭巷尾都在談論《石頭記》,你要是不知道這個你都不好意思上街侃大山去。
《石頭記》分官話本和民話本,其實就是文言文和白話文的區別,一個字字句句都跟唐詩宋詞似的,一個則更通俗有趣一些。且不說官話本只說民話本,這書出來不足一個月,就滿城內外皆是寶釵、寶黛、釵黛之類的話題。
“杜和真是個人才,很有宣傳手段啊”茶樓裡有說書的,還有戲班子在排戲。整個一個滿城風雨話“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