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也好提攜提攜我族百姓,何至於現在如此貧困。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忽然他又開朗起來說:“不過如果我不回到此地,又怎能得到你們兩個美麗、善良之孫男孫女。”
洛偉奇笑著說:“是啊,如果爺爺現在當了大官,肯定不認我們兩個毛頭男女了。所以還是阿貢爺爺不當政協委員好。”
阿貢老人問:“偉奇,剛才洗澡時,我見你腰帶上繫著一個荷包,能給你爺爺看看乎?”
洛偉奇說:“看吧看吧,如果爺爺想要,送給爺爺也行。”說著從腰帶上解下那個護身符交給阿貢爺爺。阿貢爺爺看到這個護身符做工精細,只見香袋上繡有“爾勿離吾,吾不棄爾。悟一法師贈洛得蔭公子”十八個小篆,心想:“真怪,我彷彿在何處見過與之一模一樣之護身符,真是老矣,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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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鄉的老鄉實在貧窮。因為地處雲貴高原,真的是“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春天一場風,刮到夏秋冬”。這裡早晚都結冰,人們又沒有鞋子穿,大人小孩都光著腳,腳都凍得又紅又腫,裂開又長又大的口子;平時吃的是地瓜和野菜,過年時才可能吃一頓乾糧;住的更可憐,房屋破舊不堪,四壁漏風,有的人全家五口只有一床破棉絮。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裡有許多痴呆兒。
一次,陳若鵑問阿貢爺爺:“爺爺,都解放六年了,怎麼這裡的老百姓還這樣苦?”
阿貢:“一言難盡啊。此地位於金雲縣與昌祥縣之隙,山也高,路也遠,人也窮,金雲縣與昌祥縣之父母官,無人願來,無人願管。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此處被人遺忘也。”
洛偉奇:“對了,我還發現村裡有許多痴呆兒,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陳若鵑:“這個我曉得,這是因為近親結婚的緣故。大學時老師講過,凡族群個數太少,造成近親繁殖,物種將退化。”
洛偉奇:“人類都已經進入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了,但這裡還徘徊在原始與愚昧之間。太可怕了。”
陳若鵑:“是啊。為什麼沒有人向上級反映這裡的情況呢?”
阿貢點點頭:“有道理。你們可否給縣裡寫信反映此處實情,讓我同鄉早日獲賜洪福。”
兩個多月以後,陳若鵑和洛偉奇終於搞清楚這個地方貧窮的原因。為了幫助這裡的老百姓,陳若鵑起草了一封給金雲縣與昌祥縣兩縣黨委的建議信。信的大概意思如下:
“敬愛的縣黨委:我們來到白露鄉已經兩個多月了,感謝組織給我們一個鍛鍊的機會……這裡解放都快六年了,但白族百姓仍然是觸目驚心的貧困……原因之一,這裡地處金雲縣與昌祥縣的交界,兩縣的幹部都不願
管……二,這裡沒有學校,人人都是文盲……三,交通不便,山上到處藥材賣不出去……四,生產方式落後,還在刀耕火種,過野蠻人的生活……五,近親結婚生下許多痴呆兒……請縣黨委派人來深入瞭解情況,想辦法讓老百姓快些過上好日子……”這封信兩人醞釀很長時間,還認真聽取了阿貢老人的意見,反覆修改。原先陳若鵑的意思是以阿貢老人、陳若鵑、洛偉奇三人的名義寄出,但阿貢爺爺說:“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的,究其原因,乃因兩位娃娃是偉大之唯物主義者,鄙人是渺小之唯心主義者。兩者相剋也。”最後決定,由字寫得最好的洛偉奇抄寫,以陳若鵑、洛偉奇兩人的名義寄出。
三個月“體驗生活”的時限轉眼即到,最後的幾天,阿貢爺爺一直悶悶不樂。早上起來,若鵑給阿貢爺爺梳頭時,他總是沒事找事,一會兒說,這個地方沒梳好,一會又說辮子梳得不夠整齊;一會兒又說耳朵眼裡癢癢,要若鵑給他掏耳朵眼,沒完沒了地磨蹭。若鵑心細,知道阿貢爺爺捨不得自己和偉奇離開。一次給阿貢爺爺掏耳朵時,若鵑對著阿貢爺爺耳朵輕輕說:“爺爺,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們走,我們也捨不得你啊。你一個人過太苦了。什麼時候等我和偉奇工作走入正軌,我們把你接到縣城一起住好嗎?”
阿貢爺爺感動地說:“謝謝你們之善心,聽到你剛才之語言,即或日後無法實現,我死亦瞑目矣。”
三個月過去, 陳若鵑、洛偉奇又回到出版社。總結會上,李社長表揚了陳若鵑和洛偉奇,還說縣委辦公室來過電話,感謝他們兩人向縣黨委反映情況。
由於陳若鵑在白露鄉體驗生活時沾了寒氣,回出版社後,老毛病又犯了。王秀珍知道若鵑月經不調時,比自己得了病還著急, 她到處求人打聽有什麼偏方可以治這種病,甚至偷偷到三元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