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女竊竊私語,議論著我。她們說了很多娘和我的壞話,說我是孽種,嘲笑我不知好歹,竟然還鬧著要回五神山,說父王永不會接我回去,沒有殺死我已經是大發仁慈。那是我才知道我娘竟然自休於父王,她已不再是父王的妻子!”
小六的呼吸聲變得沉重,顓頊和十七都可以想象到,為了避長者諱,小六說出的話肯定只是侍女說過的一小部分,他們都難以想象當年幼小的小夭躲在車底下聽到這一切時,該是多麼的驚駭絕望!
小六說:“我我記不得當時是怎麼想的,傷心、失望、憤怒、不相信、恨我娘、恨父王……反正我腦袋暈沉沉的。趁著侍女休息時,我悄悄離開了。我也不知道想去哪裡,,只是覺得我不能再回五神山了。可那是我唯一的家,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我向著冀州的方向走去,因為聽說我娘就戰死在冀州,我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只是暈暈沉沉地走著。小時候的我大概長得還算可愛,一路上的人看到我都會給我吃的,他們給我什麼我就吃什麼。有個伯伯請我坐車,他說會帶我去冀州,我就坐了。他帶我去了他的山莊,一直對我很好,給我講故事,很耐心地逗我笑,那時我覺得,反正父王不要我了,我找他做我爹也是很好的。有一天,他對我動手動腳,還脫我衣服,我雖然不明白,可王母曾說過女孩子的衣服不能隨便脫,我不樂意,想推開他,他打了我,我失手殺了他。那時,我才……”小六抬起手比畫了一個人族八歲女孩的高度,“大概這麼高。原來一個人可以有那麼多血,我的衣服都被他的血浸透了。”
顓頊這才明白為什麼師父當年找不到小夭,小夭居然被個人族的土財主藏到了山中的莊子裡。
小六舉得身子發涼,卻不願動彈,只蜷了蜷身子,仍繼續講著過去的事。十七把毯子開啟,輕輕蓋在她身上。他想坐回去,小六卻拽住了他的衣袖,十七坐在了她身畔。
“父王和外爺昭告天下尋找我,很多人開始四處找我,有的人抓我是為了去和兩位陛下換賞賜;有的人卻是想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