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幹部說錯話、做錯事,改革開放都是抱著石頭過河,何況基層工作!”
易立宏說:“你們啊,知道張書記在常委會上是怎麼為你們據理力爭的嗎?都快跟李學之翻臉了。發生這樣的事,按道理說摘你們的烏紗帽、給你們記過處分一點不為過,可張書記悲天憫人,不想眼見著你們二十年拼來的前程就此湮滅,也不想你們就此一撅不振。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們是黃縣老人,張書記也不忍心自己兄弟被人整。韓愛國是運氣差,他的事捅到了省裡,如不處理說不過去,張書記同樣也為韓愛國仗義直言了的,可當時是老吳在嘛。而你們畢竟事小,能壓就壓,能保護就保護了。你們得好好感謝張書記啊,所以在常委會上就免了你們的處分,搞好善後工作就行了。”
劉、朱二人自然是感激不盡,大讚張雲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好人好領導,發誓永遠追隨張雲生致死不渝;大罵李學之蛇蠍心腸豬狗不如!
劉、朱兩人去了心病,立即活躍起來,大杯喝酒大塊吃肉,酣暢淋漓,而張雲生“允許幹部說錯話、做錯事”的格言第二天就傳遍了黃縣。
劉、朱二人醉熏熏地走了,張雲生和易立宏則品著香茗,聊性大發。
易立宏有點憂慮,說:“老張,老是讓李學之搞事,終究也不是辦法啊。別真讓他成了青天大老爺,什麼人都去找他,什麼事都由著他處理,以後會被動的。”
張雲生點點頭說:“我何嘗不跟你想法一樣呢?可他畢竟還是一縣之長,手裡多少還是有權力的。再說象愛民村這樣的事件,千萬不能被人捅上去,中央三令五申要給農民減負,而河堰卻頂風違紀違規,穩妥點處理也好,免得驚動了上頭,大家都遭殃!,黃縣這麼大個攤子,難免哪裡會有點問題,他要搞就讓他搞,讓他搞個表面,真要動真格的或是動靜搞大了,最後不還得常委會研究決定,到時候咱們給他來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得了。一個縣不可能不出任何問題,一些事也需要有人發現苗頭,免得弄大了咱們控制不住。李學之就當我們的探雷器吧。”
易立宏說:“有道理,老張你不愧老謀子啊!他李學之再本事,也沒法跟組織對抗的。”
張雲生笑起來,說:“老易,你的話就是精闢。咱們現在掌握著黃縣縣委,掌握著一級組織,只要他還在組織中,能不服從我們嗎?這次我在顧書記那裡弄來了不少好東西。兩個副處級、十個科級、二十個副科級指標。黃縣也該改朝換代嘍!”
易立宏說:“組織部長人選可得看準嘍,我看是不是讓人事局的老孫來當?他以前也任過組織部副部長的。”
張雲生想了想說:“老孫我是信得過,可你手下那幾個副部長會樂意?可不要出現什麼新問題喲。”
易立宏苦笑著說:“唉,你以為我想這麼搞啊?別看他們幾個平時唯唯諾諾的,其實背地裡也常耍小動作。就說老廖吧,他比我還早三年進組織部,卻一直被我壓著,這不聽說我要離開組織部,他以為部長位置就該輪到他了,上跑下串的,卻始終不肯在我面前掏心窩子!”
張雲生說:“廖偉真自己在跑門路?那狗日的,還真不把咱放在眼裡啊!真看不出來,平時里老實得象個卵一樣!”
易立宏說:“咬人的狗不叫喲!他今年四十九奔五十的人了,真要想幹好好給咱們掏掏心窩子,不也就上去了,我看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乾脆把他的位置調整調整,想搞一把手,就讓他去縣黨史研究室當主任,好歹也是一把手嘛!”
張雲生哈哈一笑說:“老易,你還真會整他,你們組織部的黨史研究室才三五個人,主任是一把手沒錯。哈哈!那康福全怎麼也輪不上呢?”
易立宏說:“老康不是當一把手的料,太貪小便宜。組織部副部長也算是黃縣硬牌子幹部了吧?他分管的還是辦公室那塊,只曉得到各行局到鄉鎮報發票條子,什麼都報,我聽辦公室梅主任反映,連老婆女兒買衛生巾都搞張發票來報銷。你看是什麼事!我也是看老康沒什麼鬼腦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可實在在下面口碑不好,服不了眾!”
張雲生唉了一聲,說:“你看看,這都是原來老吳提上去的人,什麼玩意!老吳也是有眼無珠,沒點識人用人之道!統統都換了算了。”
易立宏打趣道:“也不見得吧?李學之可是老吳弄上來的喲!”
張雲生一噎,有點氣惱地說:“老易,莫提這個人,我聽了就冒火。三年前我被一捋到底,那小子僥倖得了個大便宜,看老子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不屑!一想起老子就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