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暗暗服氣:這人不簡單,沒有後臺撐著哪能有如此大的手筆。
胡長新到了黃縣,就馬不停蹄地全縣鄉鎮跑了一圈,明曰熟悉情況,其實也就是聯絡感情,為換屆選舉拉票,畢竟黃縣曾經鬧出過市派幹部落選事件,他胡長新可不敢大意,丟面子事小,毀了前程事大,又是許諾又是拜把子,總算有了眉目。當然對張雲生等人更是不會怠慢,早就打聽好他們的喜好,對症下藥。
張雲生也得了顧同喜的口風,自然是親如兄弟,不僅大會小會上為胡長新正名,還把自己的車借給胡長新專用,於是黃縣的人很快就知道胡長新是緊緊團結在已張雲生為首的縣委周圍了。
晚上的縣委常委會,是張雲生代理縣委書記主持的。先是李學之彙報河堰鄉愛民村事件處理情況彙報。
張雲生心裡非常惱怒:自己在愛民已經處理一次了的,可那幫刁民依舊鬧出這樣大的事件來,居然還得李學之出馬才能擺平。這讓他臉上十分無光,可還得做出一副秉公處理的模樣。對與李學之提出的處理意見他感覺無可挑剔,可也不能由著李學之搞,他反覆思索後,才表態說:“對於學之同志作出的處理意見,我原則上贊同。政府應該有大度,可以不去計較農民的無知行為,有可以不去追究農民抓人扣車,但在處理我們政府的幹部上,我覺得也應該適度。鄉鎮幹部們畢竟是主要的辦事人員,我們政府的工作絕大部分還得依靠鄉鎮幹部去完成嘛。難道還得縣委縣政府的大小官員都下到田間溝邊?那是很不現實的。所以我們要體諒鄉鎮幹部們的艱辛。我們也應該允許幹部們說錯話、做錯事,這樣才能真正共同前進嘛,才能完全適宜改革開放嘛。基層幹部沒有功勞還是有苦勞的。我建議就不要處分我們的幹部了,但必要的批評與教育還是要及時跟上。”他這代理書記一定調子,其他人便唯唯諾諾地透過了。
李學之見張雲生沒有避重就輕,畢竟主體上透過了政府的處理意見,那就是讓愛民的農民得到了真正的益處,維護了農民們合法的權益,兩相權衡,比處分幹部還是要重得多了。李學之也沒過分強調對幹部的處分。
常委會接下來進入了主要議程。那就是五百萬修路專用資金該怎麼用,該用在什麼地方,咋一聽好笑,明明是修路專用資金那就肯定該用在黃縣公路的維修護養上,還能做什麼其他用途?
李學之在發言時就堅定地認為應該全部用於城鄉公路的維修護養上,不能它用他說:“由於我縣三年前進行城市改建,在城市建設上縣財政虧欠了三億多。九六年來就一直沒有對縣鄉公路進行多系統規範地維護。在縣城,車流量最繁忙的路面已經出現大段的路面坍塌和龜裂,至於鄉鎮的柏油路的路況更是糟糕,有必要進行維修。我的意見就是專款專用。”
人大主任程柏松也有同感,說:“我們人大方面也收到不少群眾反映,特別是個體營運司機們反響最激烈,可以說條條路稀爛,晴天漫天灰塵,雨天滿路泥濘,還有幾尺見方的大坑,三十幾公里居然要跑兩個多小時,不是笑話麼?就是你們縣委縣政府的官們下個鄉也不方便嘛。”
縣總工會主席姚宗瑜也說:“公路是一個縣經濟建設的門臉,老百姓不是說‘要致富,先修路’。如今縣委縣政府的工作重心在招商引資,要引來金鳳凰,就要有好條件,至少門面上要不給外人落下口實,我也認為有必要把公路好好修修。”
易立宏居然也大加贊同,說:“胡副縣長給黃縣爭取來了修路款,是雪中送碳啊,黃縣是急需這筆資金的,老胡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其他常委也都隨大流,紛紛表態支援專款專用。黃縣縣委常委又一次空前團結了。張雲生卻苦著臉說:“我之所以把這筆資金提出來議議,原是想是不是先把修路放一放,把這五百萬用到關鍵之處,馬上年關了,我們縣國稅還差八百萬的任務沒完成,同志們啊,這可關係到財政補貼款能不能到位呀!今年的農曆春節是九八年元月二十七日,不能讓我們的幹部職工沒工資過年吧?這五百萬先暫時墊墊,過了這關再說嘛。”
縣委副書記周洪馬上說:“張書記,要不路照修,國稅嘛就按慣例,由棉麻公司先墊付,大家說怎麼樣?”
宣傳部長段玉芬笑著說:“是啊,張書記,反正往年都是棉麻公司墊付,不關是國稅,就連工商也一樣啊。我們就外甥打燈籠……照舊。”
張雲生看了看段玉芬,嚴肅地說:“段部長,你倒是站著說話腰不痛,棉麻公司拿八百萬出來是沒什麼問題,前幾天是到了一筆一千二百萬的收購款,可這樣一搞,農民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