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也許就意味著人生失敗了。
許多大犇級人物不是自己想退休,而是被迫退休而已。
從這一點上來說,那些在重要專案中作弊的研究者,有時候並不是追求虛名而自己作死,只是專案做不出來,死中求活,苟延殘喘而已。
穿過綠樹成蔭的小路,楊銳腳步悠閒的來到實驗室門前,然後看著學生在那裡叮叮噹噹的敲釘子。
“北京大學…東京大學實驗室合作試驗專案處?”楊銳看著中英日三種語言的牌子,有點好笑。
如果是合作實驗室,或者共建實驗室,那都是有明確標準的,最起碼有一個明確的基礎要求。但是,實驗室合作試驗專案處又是什麼鬼?
“劉院長讓掛的牌子嗎?”楊銳問釘釘子的學生。
後者騎著梯子點頭,道:“裡面也有個牌子,一樣的。”
進到裡面的走廊,正面的一排銅牌中,果然出現了字數極多的《北京大學…東京大學實驗室合作試驗專案處》,放在下面一層,字跡偏小——當然,這麼多字,字型當然要小了。
“劉院長真厲害。”楊銳搖搖頭,進到了實驗室裡。
孫汝嶽等人已經開始做實驗了。
不管是什麼狗,通常都要起的早,做的多,科研狗也不例外,楊銳毫無同情心的檢查他們的工作,然後聽報告,解答問題,佈置更多的任務……
科研狗的生活在大部分時間,就是如此的無趣繁忙。
但是,給他們放假從來是最糟的選擇。就像是藝術家會有創作高峰期一樣,科研員也有自己的科研高峰期,而在此之前的鋪墊,永遠都是無窮無盡的練習。
當然,如果放棄科研進入社會,那科研狗的大部分練習都是毫無作用的,就好像浪費了時間一樣。
但這種風險,卻是想要做科研的學生所必須承擔的。
“楊哥,你的信取過來了,有外國的郵包。”新新人葉凱寧提醒了楊銳一句,但不再像是以前那樣大呼小叫了。
楊銳幾乎每週都能收到兩三封來自外國的信件,與東大的加藤交流以後,還要增加多封電報,忙碌程度不遜色於電子郵件時代的普通人。
也就是郵包稍微罕見些,多數意味著有好東西寄過來。
就80年代的狀態,外國的坩堝都是好東西。
楊銳點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等把實驗室的工作處理完畢以後,才找地方坐下,攤開紙筆,一封封的粗暴的撕開郵件。
大部分信件都屬於交流性質的,還有母親的噓寒問暖,楊銳認真的回了信,然後開始拆郵包。
來自《生物化學與生物物理進展》的期刊露了出來。
“我們上一篇論文發表了。”楊銳呵的笑了一聲,直接抽出樣刊看了起來。
雖然是一個名字很長的期刊,但它的影響因子並不低,常年在3。5左右徘徊。當然,它的行業內地位要遜色於《jmc》不少,但作為一篇簡單的短平快論文,能發表到這樣的期刊上,已經非常不錯了。
最重要的是,《生物化學與生物物理進展》的審稿非常快,這也符合短平快的意義。
孫汝嶽、王耀武和葉凱寧全都丟下東西,呼啦一下子圍了上來。
稍遠一點,實驗室裡其他組的學生也都湊上來看。
“孫汝嶽的名字在上面啊!第二作者!”
“王耀武是第三作者!”
學生們陣陣驚呼,雖然是第二作者,第三作者,但作為一篇影響因子3。5的sci期刊,這簡直比中大獎還讓人興奮。
事實上,大部分學生根本不在乎影響因子,期刊的抬頭是英文的,就已經興奮的熱流滿襠了。
“真的沒有我們的名字啊,楊哥說一不二……”葉凱寧半開玩笑的看著這片等離子表面共振的論文,有點不甘心,有點小羨慕,又有點小期待。
實驗工作大部分都是科研狗完成的,貢獻最大的是孫汝嶽,其次是王耀武,作為新人的葉凱寧,雖然用了同樣多的時間,更大量的工作,但是,論文卻沒有他的名字。
說起來似乎有些不公平,實際上卻非常的公平,因為葉凱寧並沒有貢獻出足以署名的工作。
只是純粹的體力勞動,在實驗室裡會得到誇獎,但不會在論文中得到署名。
當然,葉凱寧早在論文發表以前就知道署名沒有自己了,此時雖然免不了失落,但還能維持住情緒。
楊銳拍拍他的肩膀,道:“繼續努力,孫汝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