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上80年代的研究成果,北大能買的期刊就那麼多,現在也不像是以後,有方便的網路可以使用,不是天天泡在圖書管理的傢伙,隨便漏掉幾百篇論文,然後一口氣落後前沿技術一兩年都不奇怪。
當然,如果是自己的研究領域,多數人還是不會漏掉太多論文和研究進展的。
但是,魏教授和富教授,或者說,在場諸人都沒有做相互作用蛋白的,毫無準備之下,一些問題回答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一些問題回答不出來,意味著一些問題是回答出來了。
如果是平常的會議討論,這就是正常成績。
但這顯然不是平常的會議討論,特別是楊銳依舊是學生的身份,更是令人倍感尷尬。
富教授就極為尷尬。
他可不知道楊銳還藏著30年後回答不出來的陳年老問題,現在,光是聽著楊銳的聲音,富教授內心就已經崩潰了。
你一個大一的學生,整天沒事,不能陪女同學說說話嗎?你腦袋裡裝那麼多東西,你不累嗎?
問答只進行了十多分鐘,富教授就閉口不言了。
一方面是沒辦法回答了,另一方面,是富教授的心情壓抑。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年輕有為的身份出席北大各種會議的,30多歲破格提拔的副教授,在現在的大學頗為難得。
然而,楊銳的表現,卻讓富教授有種見了鬼的感覺。
實力不濟什麼的,向來是讓天才抑鬱的主因。
富教授不說話了,楊銳也不在乎,反正,會議廳裡還有人對這個問答環節感興趣。
對大多數人來說,尷尬主要集中在開始的幾個問題上,之後,楊銳的強勢表現和學術水平,悄無聲息的消弭了這份尷尬。
幾個對這方面有興趣的副教授自覺或不自覺地參與其中。
教授們都乾坐著,並不準備回答問題,以免丟臉程度增加。
楊銳慢慢的放慢了問題的節奏。
再次問出一個化學交聯法的小問題以後,楊銳向蔡教授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意思,是說我們及格了嗎?”副教授許正平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出來。
漫長寂靜三秒鐘,繼而是鬨堂大笑。
唐集中更是笑的前仰後合,指著許正平道:“說的好,要我說,你能得70分。”
被學生考校了的教授和副教授們,主要是副教授們,或者面現無奈,或者也悄然笑了起來。
楊銳莞爾,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正平,在之前的問答中,許正平的表現屬於中上水平,對楊銳來說,這就足夠了。
一次測試不能說明問題,科研本來就是不斷學習的過程。
楊銳想了一下,直接問了出來:“許教授,你願意加入我的實驗室嗎?”
“加入”是個很明確的詞。
會議室內的笑聲陡然消失。
富教授斜眼看了看楊銳,心想:真敢啊!
許正平猶豫了一下,道:“我考慮一下吧。”
沒有明確的拒絕,對楊銳來說是個好答案,稍微有點出乎大家的意料,但也沒有出乎太多。
“好吧,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蔡教授有點意外於楊銳的鋒利,而會議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雖然準備要建立一個新的實驗室了,但具體的組成,蔡教授並不想現在就決定。
楊銳很能理解的站了起來。
聲望都是論文和成果刷出來的,歐美國家也普遍認為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不靠譜,但是,只要有真本事,一篇篇的論文完全可以遮掩住年齡的劣勢,甚至讓劣勢變成優勢。
比如說李政道,中國出生,西南聯大畢業,29歲成為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正教授,是這所常青藤大學200多年以來最年輕的正教授,最終,還是在種族歧視嚴重50年代末,以年僅31歲的中國人身份,獲得諾貝爾獎。同時獲獎的還有35歲的楊振寧。
他們的聲望,自然不可能靠華裔血統或者年齡得到,只能是完勝他人的論文。
楊銳也不準備用嘴皮子獲取利益,研究成果才是實驗室組成的決定性因素。
離開實驗室,楊銳是馬不停蹄的開始做實驗。
而且是在唐集中實驗室內做實驗。
唐集中目前擁有的兩個實驗室,凝膠實驗室和電泳實驗室都是主要研究蛋白質的實驗室。
楊銳要做的相互作用蛋白,比純粹研究蛋白要前沿一些,但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