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念你是年少氣盛做了糊塗事,這些年來你對你家老頭提了些什麼建議保住我的警位我也不會感激,更不會道謝。你是個能力很強的女警,祝你日後前程似錦。”
說罷,歐陽烈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便要回房。本來也惱怒她的胡言,但畢竟也是因為自己的衝動才讓婉兒受到了那般沉重的傷害,他知道他怨不了什麼人。既是這樣,他也好讓自己的後半生從此安定下來,毋論婉兒恨不恨他,他也願意做她的右耳,為她聆聽這世上的每一道聲音。
“你是因為內疚嗎?”趙雪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驀地開聲阻斷了他前行的腳步,“你是因為覺得對不起那個女人,所以才要打算離開嗎?”
她的秀拳握得緊緊的,一張精緻的俏臉溢滿了期待,唯恐從他的口中聽到另一番更為殘酷的話語。
但歐陽烈沒有遂了她的心願,腳步停頓了一陣以後便沉穩地再次向前,落下的話語輕柔卻又堅定地飄蕩在醫院的走廊中,迴盪在趙雪的耳邊,刺痛了她外表堅強內裡脆弱的柔心:
“不。因為我愛她,我願意為了她回到無憂的生活。”
走廊裡,除了孤寂的冷風,陪伴著兀然直立不動的精緻混血美女的,只有那長椅上安靜置放著的一枚警徽和一把配槍,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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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歐陽烈浦一進入病房,便引來了唐優和裴旭的注視,兩道熾熱的目光讓他的心不覺突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除了仍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兒,不願意回客棧的小妹和林宇如同孩兒一般窩在了這一間略顯奢華的單人病房沙發上,唯獨唐優和裴旭兩人各站在病床一旁,似乎在歐陽烈進來以前有過一陣交談,但在他兀然闖進以後便戛然而止了。
“你還回來做什麼,不和你的美人兒床伴滾得遠遠的?”唐優語氣清冷地又是嘲諷了一句,對他的厭惡之感自他住進客棧以後便從未停止過。
歐陽烈出乎意料地沉靜地接受了唐優的諷刺,面上並無什麼惱怒的神色,反倒一派平靜地回應道:“她不會再出現了,我會一直陪在婉兒的身邊。”爾後,也不管唐優的瞪視,硬是從一旁搬來一張座椅坐在裴旭的一旁,搶過他握著的佳人的柔荑,緊緊地保護在自己寬大的雙掌中。
裴旭面上的平淡笑意不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才扭頭給了唐優一個寬心的頷首與微笑,唐優才輕輕冷嗤一聲,扭頭不再瞧那個十足痴怨的精壯男人。
好一陣,病房內似是陷入了死寂一般,除了小妹略顯得突兀的鼻鼾聲,就似聽不見任何呼吸聲一般,靜悄悄的,讓人總感到一陣莫名的寂寞感。
“你說你會告訴我她的過往的。”歐陽烈雙手緊握著婉兒的柔荑,手肘撐在了床沿邊,一顆略帶些疲意的腦顱無力地靠著交握的手掌,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只覺得他的聲音裡頭有著無盡的堅決之意。
裴旭坐在床前,望了一眼那個有著無限悔意的男子,輕輕地嘆了一聲。迎著唐優帶著好奇而堅定的眼光,他娓娓道出了婉兒部分不堪的身世,聽得唐優一張冷酷的小臉盈o滿了驚愕與悲憤。
歐陽烈則是慢慢地抬起了腦顱,那隻交握著佳人纖手的手掌握力更緊,額前的眉峰沒聽一句便皺得更深,臉色更隨著他的一言一詞變得越漸怪異。“你說她不是這個朝代的人?”
“我說過了,你是婉兒的貴人。”裴旭一雙深邃的水眸靜靜地望著歐陽烈,爾後轉過臉去望著一臉異色的唐優,“而你們三人則是她今生的福將。沒有你們的保護,她的生命不出一個月便會枯萎殆盡。”
刻意隱瞞了零的事蹟,裴旭就著自己看到的一切,簡單地給二人介紹了一番。他只是個陰陽師,卻不是掌握世間失態變化的老天爺,今日隱約瞧見婉兒或許會出些什麼意外,但是他卻沒有過大的在意,在意識到要發生的事情後,一切已經來遲了。
婉兒受的苦痛,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要歸咎於他的,他太過自負了。既是如此,何不把這獨特女子的神奇遭遇告知她身邊的貴人,即使上天要懲罰他的忤逆與不敬重,婉兒仍是有著知情的人陪在身邊保護。
何況,若是他的推測無誤,那個輔助婉兒與零完成這一番羈絆的大師怕是要大限將至。沒有他的幫助,讓這兩個迷惘的紅塵女子如何完成她們的生命考驗。命運弄人,但人定勝天,他倒期望那位神秘的大師能學他一般讀透天機,無畏天機……
“你說她母親被殺,父親把她當做母親偷情所生的雜種,”歐陽烈的眼神有幾分陰戾,“就是說,生活了這麼多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