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小翠,不自然地輕咳了幾聲:“對……對不起。”
小翠抬起一張秀氣的小臉,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林大哥,你不必向小翠道歉,雖然這兩日你已經問這個問題五遍了,但是小翠不介懷。”
眉睫稍稍抬起,零的一雙美眸懶懶地瞥了面前兩個十多歲的孩子相望傻笑,忽而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地多了分欣然,她很久,很久沒有瞧見過這般心靈澄淨的孩子了。
當初在途徑一個小城鎮的時候偶然碰到一個少年在街頭賣身葬母,一臉虔誠正直地跪著,任由過往的路人評頭論足,臉上對自家逝去的母親充滿著感傷與不捨。念他是個孝子,且小翠一直在身旁哭哭啼啼地直呼他可憐,零便給了些銀兩讓其葬了母親。卻不料這個執拗的小子辦完自家母親的後事竟一路狂跑追上了備足乾糧準備離去的零,跪在她面前,發誓一生效忠。零眉頭微微一抬便收了這個名喚林淨的單純小子。
就在馬車內的幾人沉浸在這稍顯安寧溫謐的氣氛中的時候,馬車外面漸漸傳來一陣鑾鈴聲響,緊接著是馬匹踏土的“噠噠”聲。零立即從沉思中緩過神來,美眸帶著些謹慎全然睜了開來。
她捲起簾子一角向外張望,恰望得一輛由八匹馬牽引的華麗馬車從旁略過,在其經過的一瞬,甚至還瞧見一雙漆黑皎潔的眸子的視線緊盯著這方的車窗,與零冷然的目光相觸。
隨後馬車按著原來稍快的速度越過了零幾人的馬車“噠噠”遠去了。
“小姐,適才那馬車好豪華哦。”從那掀起的簾子一角瞧見了那輛比尋常馬車都長上一倍有餘的馬車,小翠的心中滿是好奇,手中沏茶的功夫也停了下來,“那會是哪一戶貴人出行呢?”
零調整了一番坐姿,旋身盤坐在馬車中,接過小翠手中的茶壺為自己沏了一杯熱騰騰的香茗,回了一聲:“皇族。”
“什麼?!”小翠和林淨訝然大叫了一聲,嘴巴早已驚得成了O型。
並未在意兩人的詫異,零執起瓷杯就著熱氣把香茗一口飲盡,略帶些嫵媚地舔了舔朱唇,說道:“馬車車型比之普通馬車要豪貴,更不要說車身裝飾的那些絲綢質地的簾布了,只有皇族或貴族才會這般奢華。”頓了頓,她揚起了一抹冷笑,“況且,有哪些貴族人氏出外要帶上帶刀侍衛。”
“小姐,你瞧見了車內有侍衛?”小翠歪頭虛心地問道,適才她一瞥也只是瞧見那輛馬車內有一個人在甚是她們的馬車,但是除了車前的車伕,她倒是沒有瞧見什麼侍衛啊。
輕哼了一聲,零用竹筷夾起了面前的桂花糕輕咬了一口,帶著些滿意的神情耐心地加以簡單的解釋道:“適才我隱約瞧見那寬大的馬車內因陽光的斜照閃著幾道明亮的光影,只有離鞘的刀劍才能折射出那樣的光痕。也只有皇族的人外出才會這麼謹慎,若是尋常的富貴人家,那些護衛是坐於車外的。”多年來的殺手生涯鍛造了她敏銳的觀察力,環境的小小變化足以破壞全域性的計劃,若是連這點敏銳度也丟了,她也妄為殺手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車伕忽然望車內大喊了一聲:“小姐,泰城就在前方,此刻已經能瞧見泰城城門了。”
零聽罷,毫不斯文地掀起簾布,伸頭往外頭一瞧,果然瞧見在前方一千米左右的地方高高聳起了一幢比之京城稍顯矮小的城牆,城門口處來來往往盡是各路人士。
不多時,馬車進入了泰城。與那個所謂的天地堂堂主接頭的時間是傍晚時分,見天色還早,零便吩咐車伕先行前往客棧下榻,自己則攜同兩個奴僕孩子下車打算四處逛逛。
走至一個明淨的湖邊,小翠忽地驚詫了一聲:“小姐,你瞧!”
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零瞧見那輛八匹馬牽引的豪氣馬車正停歇在這個湖邊上的一幢高雅客棧前,客棧門派上赫然掛上了寫有“夏”字的木牌,這是夏家的客棧。
面上並無什麼差異之色,零隻淡然道了句:“別多事,我帶你們下來只是想給個機會你們好好透透氣,不要給我攬事上身。”她身負商人之女,殺手的身份,若是與皇族也起了些什麼糾結,那她的生活就不見得安寧了。殺手準則第一條:不要過多與人結情。
不知上天是否要有意捉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小翠適才的高呼,馬車旁忽地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袍的高碩的男子,面容俊朗,鼻樑高挺,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零。此人厚實的外袍上繡著一條漆著金絲的盤龍,腰間配著一枚通透高雅的青玉。
零娥眉微皺,扭頭便準備快步離開這裡,直覺告訴她,若是與這人有什麼接觸,定不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