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你就莫要激動了,如今也無補於事。”能找到人才是正解。
“那若是找不著……”八王爺囁囁地插了一句。
“不可能!”眾人明顯情緒激動。
整個大廳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與哀傷之中。
而此時此刻,在柳輕非的臥房中,三抹人影皆十分沉默。
言爍立在床柱旁,頭髮高高束起,額頭靠著柱子,靜靜地望著床上那個沉睡的佳人。
一頭散發披散在床,絲薄的被褥蓋在了她的胸前,若是仔細,便能瞧出那胸前的薄被每每隨著薄弱的呼吸輕輕地浮動。此刻一張美顏僅是蒼白,長長的睫毛安然地遮蓋住了她的眼瞼,櫻唇顏色十分的淡,血色微弱,比起在皇宮失神的那時,此刻的她就像個氣息遊若的瓷娃娃一般。
柳輕非坐在床前,雙手握著她的柔荑,放於自己的唇邊,感受著她手上傳來的微弱的體溫。這兩個月來,他從未出過臥房,每日只在喂佳人進食的時候自己喝上幾口粥水,以致如今的他整個人瘦的比床上的佳人更為厲害,鬍渣填滿了他的下頜,模樣十分的狼狽。就連他自己都忘記自己是有多久沒有沐浴了。
靜靜地望著他們二人,言爍似若似無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他比不上柳輕非。他對零更多的其實是感興趣,是好奇,但是柳輕非,卻是用生命在愛著她的。若是零死去了,他也不會驚訝柳輕非會隨她而去。
有些感情不見得要大起大落用語言告知世人,那些淡淡的溫情從平日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便可抓捕到,不知從何時生了情,也不知從何時深了情,待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用生命在相愛了。
這樣的感情,沒有他言爍插足之地。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言爍淡淡說了句:“別擔心,她是個其妙的女子。”
“……”柳輕非望著佳人的目光十分溫柔,輕輕撥了撥她額前調皮的髮絲,“我知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介意告訴我她的故事嗎?”
言爍一直覺得零是個奇女子,她雖然是用著上官婉兒的身份,雖然曾經是皇帝冊封的鳳舞公主,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她的真實身份,更遑論柳輕非幾人一直叫喚她為“零”,他的確對她很好奇,很著迷。
柳輕非呵呵地笑了兩聲,卻有好一陣沒有說話。
言爍也並未強求,就那麼靜靜地靠著,望著那個沉睡的女子。回想起這段日子裡相處的種種片段,唇角不覺泛起了淡淡的柔笑。他是個邪派的人,平日也有不少的女人,但是卻從未有一人像她那樣走進他的眼中,甚至……心中。
“你知道嗎……”這時,柳輕非就似自言自語一般,輕輕地述說著自遇見零那日起的一點一滴,聽得言爍在一旁也伴著他揚唇、挑眉、淡笑。
整個房間十分的安靜,只有柳輕非清淡的說話聲,迴盪在房間中,卻有著無比溫馨的感覺。
整整一夜,兩人就這麼靜靜地陪在佳人的身旁,亦不管外頭月亮清輝透白的光芒,整個夜晚就似籠罩了一層安然的薄紗一般,讓人放鬆了不少。
但是天剛吐白,寅時剛過,卯時剛到之際,無名和不悔一臉謹慎又帶些欣喜地在門外揚聲稟告:“稟樓主,影子們尋到了上官曄的行蹤!”
“走!”
半個時辰後,柳輕非和言爍二人帶同著鬼醫等幾個堂主一同來到了京城角落一個破舊的馬廄中,正好見到上官曄披頭散髮地撲窩在幹/草堆中,喃喃低語,身上十分的骯髒破爛,就好似……瘋漢一般。
柳輕非臉色陰戾,顯然仍然無法控制住要殺去他的想法,皺了皺眉,強忍下心頭的怒意,瞄了鬼醫一眼。
鬼醫瞬刻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便上前揪住上官曄的衣衫,凝眉深深地觀察著他,對入他一雙無神的眸子,對於他喃喃的話語就更為清晰了:
“我是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們都要服從我……我上官家要統治王朝,統治世間!統治王朝……我是丞相……”由是不斷喃喃重複,聽得在場的幾人臉色均是十分怪異。
“他瘋了?”言爍滿臉的不相信,右掌抬起,十分想對著他的腦門就這麼拍下去。
鬼醫認真地觀察了幾分,隨後才隨意地一甩,便讓上官曄踉蹌了幾步,往後瑟瑟縮縮地又躲回了幹/草中。雙手一拱,他一臉認真,“稟樓主,上官曄他……的確是瘋了!”
瞧他如今沒了右臂,全身骯髒破爛,臉上更是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