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一路上怎麼不笑也不說話呢”海易前面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轉過頭來,衝海易笑笑,又關懷的問道。
海易向她看了看,這女孩穿著黃色外衣,散著烏黑的頭髮,一雙大大的眼睛,彷彿可以汩出清泉。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只是“嗯”了一聲。
“我叫唐蒙,是羹餚縣的人,你呢”
“海易”頭轉向窗外的海易,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小姑娘,我是劉德才,有德才兼備的德,德才兼備的才,我家是薴嵐縣的,你多大啦?”劉德才悔恨剛才怎麼沒發現這個小美女。
“我今年十七”唐蒙向他瞅了眼,就把頭轉了過去,說了一句差點沒把整車人笑死的一句話:我對像你這樣又寂寞又孤獨的老男人不感興趣。
劉德才差點被這句話惱死,只是幹瞪著眼睛“你???”,就低下了頭,左手插在右手的袖口裡,右手插在左手袖口裡,躬著腰,一聲不響的,一直到了南湖汽車總站。
唐蒙笑笑說“海易,我在湖家酒吧做服務生,有空來找我玩,怎麼說我們都是老鄉嘛”。
海易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小易,快點,別磨蹭,我還等著到工地吃晚飯”劉德才催促著,“這就是南湖市區,我們到那邊等公交,跟著我,別走丟了”海易,看了看周圍的建築,第一次出遠門的他,從沒見過高樓大廈。南湖市是河西省的經濟貿易中心,又有河西省門戶之稱,地理上靠近黃海,氣候溫和,有是農工的聚居之地,每年都要承載著上百萬的進城務工人員。
他們此刻便是其中一族。車來了,劉德才揹著包裹自顧自的拼命往上擠,“讓開哦,讓開哦,擠到人不償命哦”,海易看著這麼多人擠公交,緊緊的跟在劉德才後面。
南湖市的夜,燈紅酒綠,海易睜著自己的眼睛看著這一切,不禁想起了海莊村的夜晚除了狗叫,就是雞鳴,村裡的夜是那麼的寧靜,安謐。“海易,我們快到了”劉德才顯得有些疲倦的說。海易,跟著他走進了一處工地的工棚中。
“德才,媳婦沒帶來,怎麼把兒子帶來了”他的工友陳楠見到劉德才興奮的調笑著。海易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瞧著劉德才的工友說:“他是我表舅,不是我爹”。穿著一身廉價迷彩服的陳楠樂的嘿嘿直笑,猥瑣的看著劉德才。
“楠,樂的蛋疼了吧,一邊待著去,沒看見爺爺我很累嗎”劉德才半笑不笑的說。
“講故事的哦,俺家德才要是累了,工地上的活誰幹啊”陳楠窮追不捨。
“呵呵”海易終於被逗笑了,“楠叔,我是海易,我表舅真累了”。
“哈哈,以後叫我楠爺,我是這工棚老大”陳楠叼著煙,酷酷的說道。
“楠爺,給我根菸”海易試探著說。
“你會抽?”陳楠精神一振。
“就是吸,會的”說完海易自己從桌子上的煙盒裡取了一枝。
劉德才掏出打火機,遞給了海易,說:“楠子,他頂替李國慶,明天就開始幹,你幫我和工頭說下”
“行,好的,包我身上了”陳楠說完便躺在床上了。
“咳咳…舅,這煙。。咳咳”海易被嗆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這下,陳楠笑的肚子都痛了。劉德才沒理會他,掀起被子,就睡覺了。
海易躺在工棚的板床之上,聽著這兩個人有節奏的呼嚕聲,漸漸的進入了沉睡狀態。
“‘易,我是你爹,海佃,我是你爹,海佃,是我殺死了你的媽媽、你的妹妹’海佃拿著血淋淋尖刀追著海易滿山的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爹!爹!我是你兒子,我是你兒子,別殺我,別殺我!’”。“啊~”海易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嚇了一身冷汗,原來剛才作了一個惡夢。
“柱哥,沈芝真的沒死?”愛酷娛樂會所的猥瑣男毛三,終於憋不住內心的疑惑,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國柱瞥了毛三一眼道,說“我看你啊,白跟你哥我混了這麼年,唉,你說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說你們笨你們還別不信,薴嵐湖居於上游,它的下游就是薴嵐河,我們把那女孩扔下的地方,正好是河與湖相接的地方,流速快,任何東西,丟下去都會往下淌去,懂了嗎”說著,王國柱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腦袋。
“大哥,我懂了,呵呵”毛三恍然大悟。
“三子,阿程,沈芝是我們的後路,你們記住了,以後無論做什麼,別把自己逼到絕路上!說好聽點,今天我們是沈向東的紅人,明天就可能是他的刀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