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遠閃避不急,被海大伯踢翻在地。老和尚早就預料到這一步,長笑一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特佛”便撞上了牆頭,沒了性命。
“爹,怎麼了”海天也跑了過來,“海荷?海荷?”被和尚踢暈的海荷,胸部也被殘忍的出家人捅了一刀,流血不止,看來已經是無法救治了。
海天悲痛的哭著,海大伯,想起了海易他們,生怕他們也出事情,拉起海天就往昆和山上趕,恰好在半山要上遇到了他們海大伯長出了一口氣。
“易~”海天已經泣不成聲了,“易,大娘她們,嗚嗚,被~”
“我娘她們怎麼了”海易焦急的問道。
“被和尚捅死了”
“不!可!能!”海易根本不信,剛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怎麼會是歹徒呢?海易,丟下身上的柴火,瘋一樣的往家裡跑。
此時,九頂山上雷音寺後,一個和尚站在北風呼嘯的山崖之上,表情由肅穆轉為悲痛,滾滾熱淚奪眶而出,“阿姻,海易,海荷、海花、慧遠!!我對不住你們啊”,他顫抖的跪了下去,北風吹起,瞬間白髮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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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嵐霧今朝起,惡夢故鄉人
冬天,薴嵐河畔的那棵老槐樹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幾近枯老的樹枝,經不起北風的摧枯拉朽,有的已經掉落。
“阿爸,阿媽,荷妹,花妹,你們都走了,今年的冬天特別冷,你們在那頭要多穿衣服,娘,妹,墳裡冷嗎”已經哭成淚人的海易,心如刀絞般痛。薴嵐,和他一起跪在三坐墳前,痛心的流著眼淚。
“阿媽,阿妹,我要走了。二表舅要帶我到城裡去打工,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說完,海易扶起薴嵐,轉向正在老槐樹下的海天說:天,嵐就拜託給你了,你們要好好照顧她”海天強忍著熱淚,努力的點了點頭。
“易,我要跟你去”薴嵐不捨的道。
“姐;你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是我海易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帶著你出去受罪,留在海大伯家吧,海天,大伯會好好照顧你的”海易擦乾自己的淚水,提起自己準備好的包裹,朝村頭走去。
“易~~”薴嵐心痛的哭著,奮力的跑向海易離開的方向。海天緊緊的拉住薴嵐的手,悲痛欲絕的她,暈倒在了海天的懷裡。
海易聽見,薴嵐的叫喚,用力咬緊自己的嘴唇,心裡默唸“我海易還會回來的,姐,海天,大伯!再見”。
滾燙的熱淚從海易的臉頰不停的往下流,他抬起自己的雙腳,拚命的往村頭跑,拼命的想甩掉背後的心痛。
“二表舅,我來了,我們走吧”,一個在村頭不冷不熱的中年男人,看著跑來的海易,沒說什麼話,轉頭就走,海易跟在他的後面,進了縣城,坐上了開往南湖市的首班長途汽車。
老槐樹下,整齊排列的三座墳塋,在呼嘯的寒風中靜靜的,靜靜的?????
汽車賓士在通往南湖市的車道上,此時的海易心中有萬千思緒,但無一言。只是死死的盯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
劉德才,這時候在車上也憋不住了,在左顧又盼沒看到有幾個人女人可以養眼之後,覺得無聊就問海易:“海易,你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表舅心裡也過意不去,今天我帶你走出窮山溝,到南湖去打工,社會不是你小打小鬧的地方,你要處處小心,不要給我惹麻煩!”
海易說道,“表舅,我能吃苦!很聽話的!”
“正好我們工地上還缺個人,也沒什麼大活,就是用車拉拉水泥、石灰什麼的,每天十塊錢,夠你吃的了”劉德才又笑了笑說,“工錢我幫你領,你花不完的錢,我也幫你收著。”
“嗯,表舅,我聽你的”海易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劉德才竊喜,盤算著建築工地工人每天可以拿到三十塊錢,我幫他領還能扣二十塊錢,夠我每天喝喝小酒,抽幾包煙的了,得意的他,連誇海易是好孩子。
說完,劉德才又四處張望了起來,賊眉鼠眼的樣子,讓他旁邊的老太太都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老太太忍不住問道:“看什麼?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當我是黃花大閨女啊”說完,用眼睛瞥了他一下。車上的人,聽見的都哈哈的大笑,沒聽見的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劉德才不知廉恥的說,“笑甚笑,整那沒用的話幹甚,我長眼睛就是四處看看的,老太婆,你管得著嗎”
那位老太太,又看了這個邋遢一眼,覺得不可理諭,就閉上眼睛依靠在自己的位置上悠閒的睡起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