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五個月後,西索和飛坦終於能夠在西園的殺氣下堅持5秒,上條也終於教會了派克諾坦正常的人際交往模式,讓這個原本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小女孩達到了可以正常溝通的程度。
而這時候,流星街的冬天也來了。
對生活在流星街物資奇缺的普通人來說,寒冷,漫長而艱難的冬天。
人們開始拼命囤積可燃物用於生火,隨著氣溫越來越低,每天都可以在垃圾堆裡看到凍死的屍體。
就像上輩子有一年,他去車臣的時候所看到的。
不過這次他不需要像那個時候一樣靠燒廢舊橡膠輪胎來取暖了,他也沒有了那個時候悲天憫人的精神,會把自己帶來的最後一點食物全部捐給當地的流民。
‘所以說水樹,你根本就是個偽善的傢伙,只會在溫暖的室內隔著玻璃窗感嘆一下而已。’
‘也許吧,伸二,對我來說,我只是學會了不去做沒有用的事情。’
人拯救不了人,無論是誰。
每個世界都有充斥各個角落的不公,誰也無法平息它們,沒有人是救世主。
‘扯遠了,雨宮,我們剛才說到什麼?’
‘說到現在是1977年,那麼一個月後就是1978年了,你一直期待著的庫洛洛也應該有5歲了。’
‘對,所以要儘快找到他。’
只希望,他不要在這個冬天就死掉啊。上條看了看窗外的大雪,微微揚了揚眉。
敲門聲突然傳來,他轉頭,對著書房門外說了聲:“進來。”
“早安,醫生。”麗夏微笑著推開門,身後跟著有點呆呆的小派克。上條也微笑起來,看著這兩個乖巧的孩子把他的咖啡和三明治早餐放在桌上。相對於已經完全把家務當作自己的工作,完成得一絲不苟的麗夏,派克的動作還有點笨拙,不過一臉認真地端著盤子的六歲小女孩子,看上去非常可愛。
上條於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麗夏笑著看著他的舉動,她早就知道,“醫生”是真的喜歡小孩子,他不會對這些孩子做什麼可怕的事情,他只是喜歡把孩子們弄得乾乾淨淨的,讓他們待在身邊,待在這座房子裡。
相比流星街那些有可怕愛好的大人,她根本不覺得上條的“收藏癖”有任何奇怪的,強者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任何事情,更何況在她看來,醫生是她所知道的最好的人。
可是下一秒,隨著餐盤打翻的聲音,麗夏驚叫了起來:“派克諾坦!”
她看著縮在桌下的女孩子,眼睛裡全是緊張,她知道這個孩子不喜歡別人的觸碰,但是沒想到她連醫生也敢躲,雖然醫生一直很和氣,但是這樣的舉動,在她看來完全就是不知死活。
她可不管這個新來的孩子會不會死,她只擔心醫生會不會生氣。
如果因為這個連累他們都被趕出去或被殺死的話……
麗夏馬上緊張了起來,她立刻就要把派克諾坦拉起來。
然而一隻修長白皙的手阻止了她。
“麗夏,”輕柔的拉住女孩子的手,上條對她安撫的笑了一下,“沒關係的,麗夏,你先出去一下,等會兒打翻的東西我會讓派克收拾。”
“是的,醫生。”上條的笑容很溫和,但麗夏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瞥了一眼在桌腳邊蜷縮成一團的派克諾坦,她馬上拾起空盤,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也許醫生會特別喜歡這個孩子,她安慰自己,就像對西索和飛坦一樣,那樣她也許就不會被連累到了。
至於無聊的同情心,她沒有,也不需要有。
‘很聰明的孩子。’看著麗夏輕輕關上書房的門,雨宮在上條的腦海裡說。
‘是啊,所以我喜歡這個孩子。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去想無謂的東西,然後抓緊現有的資源,努力的活下去。這樣的話,即使我走了,麗夏也不會很容易死掉吧。’
‘而且她知道自己的生存完全依靠你的庇護,所以不用擔心她的忠誠度。不過水樹,你不覺得她的表現對於10歲的孩子來說太冷血了一點嗎?’
‘冷血?雨宮你在開玩笑嗎?這裡可是流星街。’
同情和憐憫那樣奢侈的感情,這裡是培育不出來的。
‘所以,我們還是先來解決眼前的問題吧。’上條扶了扶眼鏡,蹲下身,看著瑟縮著的小女孩,‘沒想到在這裡還要做本職工作啊。’
他微笑著,雙手自然下垂,擺出心理學上最不具備攻擊性的姿勢,對著緊張的睜大眼睛的小女孩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