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撫摸著孩子的臉頰,感受到手指下綻開的皮肉的觸感,他迷戀一樣的眯起了眼睛:“你說是把你全身的骨頭折斷好呢?還是把你的四肢砍下來好呢?”
“或者,把你這雙美麗的眼睛挖出來?”
注視著孩子驟然收縮的瞳孔,他臉上詭異的笑容愈發瘋狂和扭曲了起來。
但是下一秒,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聲音讓他瞬間停下了動作。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右手血紅的手術刀抵著男人的頸部大動脈,上條抬起左手扶了扶眼鏡,毫不理會因他的突兀出現而全身僵硬的男人,他的聲音依舊輕柔而溫和:“眼球的確是移植存活率很高的器官,但是我還沒有嘗試過在沒有電子顯微鏡的情況下連線視神經。”
“或者,”將刀刃向前送了一點點,他將視線轉向飛坦,“在治好我的收藏品之後,我們可以拿你來做個試驗?”
頸間的刺痛讓男人從呆愣中瞬間醒來,他像是直到這一刻才剛剛意識到,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側的男人並不是幻影。
一時間無數關於“血腥醫生”的恐怖形容猛地在他腦海裡甦醒過來,他剛想尖叫,上條手中的刀刃已經切開了他的喉嚨。
直衝天際的血幕將飛坦的視線染得一片血紅。
一種無法解釋的情緒突然從他身體的某個角落湧了出來,然後一襲帶著體溫的白衣輕柔的包裹住了他的身體。
明明滿是傷口的面板接觸到織物的時候應該疼得受不了才對,為什麼,他反而會覺得,這個感覺,很安全呢?
剛才還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失血過多產生的強烈的眩暈感。
在意識墜入黑暗之前,他聽見這個男人溫和的說:“我說過,如果你忘記了回來的時間,我會親自來接你。”
09
再次處理好飛坦渾身的傷口並且給了他一針鎮靜劑保證他不會在半夜被痛醒之後,上條很無力的開始吃他每日的加餐。
沒辦法,為了1000點和小蜘蛛的生命,他可是一路從12街“閃”到9街再“閃”著回來的。不餓才有鬼。
想到剛才檢查時小蜘蛛的慘狀,他再次確定,主神就是讓他來給這些喜歡惹麻煩的小傢伙們當保姆的。
只不過兩三天的功夫,這個孩子就讓他上次的努力幾乎都白費了。
他現在可以完全確定,飛坦這輩子別想長過160CM。
還好這次他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穫,除了撿回了半死的飛坦之外,他還在那個男人的基地裡收穫了另外一隻蜘蛛。
派克諾坦,原作裡擁有記憶讀取技能,死在酷拉皮卡的誓約之鏈下的金髮女子。當然,現在還只是個金髮小女孩。
很乖巧很聽話的小女孩。
她似乎一直被周圍的人當成隱形人處理,那個男人除了每次叫派克幫他讀讀別人的記憶之外完全不理睬這個女孩子,而周圍的人則把她當成惡魔,認為她的能力是惡魔的天賦,被她碰到就會死掉,所以不僅沒有人去理她,就連攻擊她的人都沒有。
他們當作她不存在。
很難想象流星街的人也會懼怕“惡魔”。
就心理學的理論來說,忽視這種冷暴力造成的心理傷害,甚至比虐待更大。
那是一種,被整個世界拒絕,拋棄的感覺,沒有存在感,沒有價值,也沒有目的。
人類是一種需要透過對方的反應來自我定位的群居動物。
他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派克的表情是一片茫然的空白,但是她的眼睛裡寫滿了強烈的,嘶啞的哭喊。
“無論是誰也好,求求你們,肯定我的存在。”
也許她連這些話怎麼說都不知道,但是,她的心的確是這樣哭泣著。
所以當上條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的時候,女孩子瞬間睜大了眼睛,然後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就這樣,第三隻蜘蛛入手。
而且,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這都將是最省心的一隻。
這件事總算讓上條被飛坦又折騰了一遍的內心有了稍許安慰。
接下去的日子又變成了之前的重複,飛坦傷好了之後,上條沒有再阻止他的外出,這個小子也終於學乖了,沒有再不自量力的去找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和西索一樣,他也每天在上條出門的時候出去荼毒路人驗收訓練成果,然後在上條回來的時候,繼續和西索一起接受西園的訓練。
在上條到達《HXH》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