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明日一早上路,就不來向大叔辭行了。”
水行雲道:
“還有,也到過山嶺村去,最好能把扁大夫請來。”
金小山一聽,忙問:
“那扁和似是世外高人呢,他會來我們墨雲谷?”
水行雲輕點著頭,道:
“他應該會來的。”
金小山不解的道:
“大叔如何這般有把握?”
淡淡一笑,水行雲道:
“因為他早就知道我水行雲,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呢,哈……”
金小山心中在想,他說大叔有季常之癖,而大叔又早認得此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又聽得水行雲道:
“順便告訴扁大夫,我的季常之癖已無藥而愈,謝謝他替我操心事,哈……”
看著大叔高興,金小山也笑道:
“小山一定把扁大夫請來墨雲谷住幾日。”
不料水行雲道:
“不,是把他搬請到墨雲谷來住,明日去的時候,帶銀票一千兩為聘禮,不要忘了。”
金小山點頭道:
“大叔儘管放心,這事小山一定會辦得周全的。”
◎ ◎ ◎
黑水嶺在藍關以東的荒山裡,從墨雲谷要到黑水嶺,單就翻山越嶺,也得連走五天整。
郎老大當年能死心塌地的投入墨雲谷以後,沒多久,郎老大就自動辭去墨雲谷武士,重
又回到黑水嶺過他的自在日子。
這日郎老大腰裡插著兩把板斧,又上山去狩獵了,冬天山中的野味最多,連花豹都常出
沒,不過當天郎老大運氣平平,只獵得三隻野兔。
山裡的白雪已映現了他那高大的身影來,這時他已轉過大山腳,自然是望向自已那間小
瓦屋,不由得一怔,因為屋門前的石階上,正站著一個人——
一個斗笠,上面覆著布巾,披的是一件天藍大氅,大氅被這人裹的十分嚴密,身材粗壯,
顯然是在守候自己。
郎老大細想,這會是誰?
再細看四周,也只有這麼一個人。
緩緩的撥出一支板斧,郎老大慢慢掩藏著自己,就在距離尚有五丈遠處,他抖手打出手
中板斧,但聽得“叭”的一聲,板斧正砍在那人站的附近樹幹上。
猛旋身,那人回頭叫道:
“郎老大!”
“是你,林總管。”
不錯,林童是奉水行雲之命來找郎老大的,午時他就到了,只是他一等再等,就是未破
門而入,這時見郎老大回來,高興的大叫著迎上去。
“好傢伙,幾年不見,見面一斧頭,什麼意思?”
哈哈一笑,郎老大道:
“大山裡有人找上門來,我不能不防。”
林童拖住郎老大一臂直端詳的道:
“你怎樣,這些日子混的可好?”
郎老大一挺胸,道:
“吃的全是上天所賜,不向人伸手,心安理得。”邊舉著手上提的野兔子又道:“進屋
去,架起火叉烤兔肉,你我邊喝酒,撕著兔肉吃。”
林童笑道:
“愜意!愜意!”
二人就在郎老大那間小瓦屋裡升起火來,這時林童才對郎老大道:
“我這次來是搬請大駕回墨雲谷的。”
郎老大道:
“我不回墨雲谷,他奶奶的,王八好當氣難受,連谷主都被氣的下落不明,我們還有什
麼好混的,倒不如一個人生活在這大山裡,與世無爭的自在呢!”
呵呵一笑,林童道:
“郎老大,你還是一副火躁脾氣,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吧,你心裡想的,我豈有不知的。”
郎老大道:
“那婆娘跟你許下什麼好處了,叫你老遠兒來做說客?”
林童冷哼一聲,道:
“自從你們走後,我也被貶到鳳尾橋去當守橋人了。”
郎老大一拍大腿,怒罵道: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
林童又接道:
“乾脆我再告訴你吧,谷主失蹤後,你們也走了,我們一些老人全被人在頭上踩,夫人
那個冒牌表兄也宣佈當了墨雲谷主,兩個人乾脆成了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