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還好呢。”
金小山道:
“用狼皮做皮鞭做什麼?”
搖搖頭,水行雲道:
“狼皮成條,一端系石,掛在樹皮上,再以銀梭投擲,直到有一天你能在樹上石頭晃動中一一擊中,也才是你閻王梭練成之時。”
金小山一聽,心中高興,他眉開眼笑的道:
“全得你大叔成全了。”
一大早,金小山就趕往重陽鎮上。
往重陽鎮上去,當然是要趕辦東西才去的。
金小山挑的一對竹籠筐裡,趕辦的全是吃的喝的,供的祭的,因為明日就是清明節。
金小山不會趕回山西老家祭祖,但北斗峰下妻與子的墳是要掃祭一番的。
另外水大叔也說了,當年他學藝的時候從他師父手中接過的這隻銀梭,可是行了三跪九叩大禮,才接過來的,如今就要傳給自己了,禮數上還是一般的不能馬虎,無他,只為一個“誠”字罷了。
清明節沒有雨,今年小麥準掉頭。
這是北方人說的話,清明節不下雨,今年的麥子就會歉收上好幾成,掉了麥頭,那是言過其實了。
住在北斗峰下的金小山可管不了這些,一個靠打獵為生的人,量好天天是大晴天,為的是好上山。
不過清明節這一天,金小山可並未入山,雖說這天也是個大晴天,但他卻提著供品來到妻與子的墳前。
“小小,小山就快為你報仇了,眼看就兩年了,但人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山不會等那麼久的,小小,你等著瞧吧——”
邊燒著紙,金小山又道:
“幽冥中你可要把咱們的孩子九子照顧好,告訴九子,就說他爹出遠門了,總有一天他會看到他爹的——”
緩緩的燒著冥紙,低低的咕噥著——
水行雲站在他後面道:
“小子,別難過了,要知道樹種千年劈柴燒,人活百歲也得死,何不化悲憤為力量,為死人世間報仇,為活人消氣。
金小山回頭雙淚流的的道:
“小子會的,我會把大叔的武藝學得滾瓜爛熱。”
一捋白鬚,水行雲道:
“只要你用心學,包你這輩子受用無窮”
不過水行雲的這句話終還是令金小山產生疑惑,原因是既能一輩子受用無窮,為什麼你水大叔今日落得這般光景!
但每個人都會有無奈,或多或少的總會愁結在各人的心頭,水行雲就是這樣。
無奈是不會分貧賤的,無奈更不分權勢與財富,也許權勢越大:其所負的無奈更多,因為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奈,絕非能以金錢彌補,以權勢可以擺平的。
而水行雲的無奈,卻又非他的一身絕學能加以解決,如果這時候說與金小山聽,只怕他也會搖頭的無可奈何,要想知道水行雲心中暗藏的無奈,大概只有等到閻王梭有所成就之時了。
茅屋中一張粗糙的木桌上,擺著香燭供品,還有一隻全雞,水行雲就坐在桌旁,他今日穿了一件新的夾衫,道貌岸然的端坐著。
“閻王梭”就放在供桌上。
金小山忒意的端正自己,這才向供桌三跪九叩首。
水行雲輕點著頭,緩緩有力的道:
“梭非梭卻似梭,穿梭槍林刀劍中。”
金小山也跟著念:
“梭非梭卻是梭,穿稜槍林刀劍中。”
水行雲又道:
“今日接下銀梭,行俠仗義江湖中。”
金小山忙也重複一遍——
於是,一把精芒閃閃的“閻王梭”已自水行雲手中交在端跪地上的金小山手中。
水行雲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半響,金小山望著手中銀梭發愣——
梭重四斤半,精光亮閃如銀星,不,在日光的照射中令梭身發出無數銀星來。
這時候金小山右手四指握住梭中間把手,更發現梭中間向外一端也是其鋒利無比似板斧刀鋒一般。
水行雲猶似癱在木凳上似的,半響才喘著氣,道:“拋梭之技你已入門,要得運用得手,達爐火純青境地,沒有個十年八年苦練,仍難窺其堂奧,我老人家同你打個比方,就像我給你弄了一桌上等酒席,如今你小子也只是開始吃到大菜之前的小拼盤而已。
金小山忙恭謹的施禮,道:
“水大叔對小子這算是恩同再造,雖無師徒之名,卻也有師徒之實,有道是,一日為師,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