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進屋來歇歇腿?”
金小山三人俱一驚,怎麼小瓦屋裡還有這麼個俏嬌娘。
哈哈一聲笑,金小山高聲道:
“喲,原來你在屋裡呀。”
苗菁菁尖聲道:
“等你呀!”
金小山冷哼一聲,道:
“如果你不想進豐都城,那就早走為妙。”
苗菁菁不甘示弱的道:
“就算我要見閻王,也得找個伴兒,而這個人正是你姓金的。”
金小山一聲哈哈,道:
“這麼辦,你只管在此等著,三五天內我必會再來,到時候讓你如願以償如何?”
苗菁菁尖聲笑道:
“你想借故遁走?”
金小山回道:
“沒有那麼一說的,眼下我還有事,不過我可得提醒你,最好你把那個叫什麼五月花莊的好樣人物全招來,否則扯橫在地上的,難免又是你等。”
苗菁菁突然尖聲道:
“姓金的,五月花莊正迫不及待的要剝你的皮,剁你的肉呢,王八蛋,臭小子,狗生的,你為何不這時來呀!”
金小山聽苗菁菁大罵不絕,一怒之下拋去手中韁繩,扭身待要往小瓦屋那面衝過去,這時坐在貨架上的扁和,淡然的對金小山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大怒之下衝過去的。”
已走出兩丈了,金小山猛回頭,道:
“這婆娘在罵我,明敞著要我收拾她呢!”
扁和道:
“你要是去了,不一定會被她收拾呢!”
金小山道:
“我不信她會逃出我手。”
扁和怒容滿面,道:
“小子,你是怎麼了,這時候該是用你腦筋思考的時候呀,你怎麼一味的不聽勸。”
金小山一怔,扁大叔這是頭一回向自己發脾氣。
早又聽得扁和接道:
“你把我扁和老遠的從過山嶺村請來,我可不願意死在半途上。”
金小山一聽,走近馬前,道:
“扁大叔,你的意思是……”
扁和這才小聲道:
“要我說那間屋子去不得。”
金小山回頭望望小瓦屋,見苗菁菁雙手叉腰還在叫罵不絕呢,不由問道:
“大叔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扁和望望小屋下的苗菁菁,道:
“首先你該想得到,那女子一味的找你拼命,可是她為什麼不追來?而我們已走過一段距離,她才開門出來激怒你,這又是為什麼?只此兩項,你小子就該知道那女子的陰謀與詭計了。”
錢鳳原想叫金小山去殺了那女子的,這時一聽扁和的解說,立刻點頭道:
“還是扁大叔說得對,你千萬別去。”
金小山道:
“可是那女子罵不絕口,我可是個大男人……”
扁和道:
“何妨把她當歌聽?”他望望金小山又笑道:“你會不會唱歌呀?”
金小山道:
“扁大叔,這時候我還唱得出口?”
扁和笑道:
“別忘了,扁大叔可是大夫,我叫你高歌一曲,自然能解除心中的忿怒之氣。”
金小山無奈的道:
“我一共只會一首歌呀!”
扁和道:
“只要唱得好聽,一歌也能走天下,小子,你唱吧!”
金小山清了清喉嚨,立刻敞開大喉管,唱起來: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兒亮。
那春風吹——”
這是山西人人會哼唱的繡荷包,金小山沒說錯,他也只會這麼一首歌。
但他也才引吭高歌中走了沒五六丈遠,小瓦屋門邊的苗菁菁已伸出右手戟指金小山尖叫道:
“姓金的,你這個潑皮無賴小子,你不是人生的,你是金沙河裡爬出來的王八,你不是有‘閻王梭’嗎,為何不敢來了,姑奶奶在這兒等你呀,小屏血娃兒!”
金小山的歌聲沒接著唱,因為遠處小瓦屋下苗菁菁的辱罵聲尖吭,聽在他的耳朵裡令他受不了。
突然間,坐在貨架上的扁和冷然沉喝,道:
“接著唱,聲音要壓過那女子的。”
金小山一咬嘴唇,猛吸一口氣又高唱起來。
只是他的歌聲已走了板,因為他牽著馬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