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在身體中蔓延流開。易明故意板起臉,“真的出事情了,還和你有關。”
“啊?”
他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細心的為她削起剛買好的水果,“程澈要來。”
他說起“程澈”兩字,再也沒有了以前那股戾氣,只是淺勾唇角,眉宇間卻透出風輕雲淡的閒緩,“我這次要感謝他,你知道嗎?他放了我一馬。”
“什麼?”
“他沒有追究毓泰的違約責任,什麼上訴什麼追究都沒有,就這樣放了毓泰一馬。”易明看著她淡笑,“事到如今,我終於知道他那日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什麼了?”焦揚不解。
“他說,易明,最後幾日,你放手一搏。”
他那時候還以為他是讓他用全部精力博他的違約責任,全力承擔這份壓力。可是到後來才知道,這個年輕人讓他博得,是後半輩子的幸福。
他若不是情急之下來海涯找她,若不是下決心放棄與杜顏所謂的婚姻交換,若不是作出置毓泰不顧的承諾,程澈這個倔強氣盛的人,怕還不會放過他。
焦揚聽的一臉納悶,大體上知道毓泰沒事已經放下心來,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理由。再追問過去易明,就見他一臉神秘的樣子,一句話就輕飄飄的擺佈了她的好奇,“等程總來,你自個兒問他。”
焦揚哼了一句,有些鬱悶的看他一眼,卻發現易明剛才還盛滿笑意的瞳眸竟慢慢凝起肅重,她多日不見的沉穩冷睿神色再次聚於那黑色星辰中,他正過身看她,“焦揚,咱們倆忘記前面,從此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眸中竟流過幾分期許,她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疑問卻脫口而出,“為什麼?”
他們之間有太多不可橫越的障礙,他家造就了她家的痛苦,而她又親手斷送了他的幸福。不管如何,她媽媽彥嘉凌的死,其實也算是她的罪過。而毓泰的安危,也因她在兩個男人間搖擺週轉生成。
這樣破碎的愛情,她不知道用什麼還能修補。
經歷過生死,卻更加沒有信
可易明卻定定的將她的遊移和心酸收入眸中,小心的避開她的刀口,他慢慢將她攬入懷中,“焦揚,我累了,這個世界很大,只有你和孩子是我的。”
“所以,所有的恩怨糾葛,讓他們離開。”他在她耳邊軟語安慰,“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我。”
程澈果真很快就趕了過來,焦揚看著他大包小包的樣子,不禁笑他,“你來就來唄,還拿這麼多東西……”
“我不僅要拿東西,來還要提前和你家掌櫃的先提前彙報。”程澈坐在她旁邊,眼睛卻瞥向正在一旁站著看他們的易明,停了兩秒才湊向她更近一些,“焦揚,你好些了沒?”
很曖昧的動作,她甚至都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焦揚抬眸,看到他碧藍色的眸中盛起惡意的輕笑,便知道了他是什麼含義,“你少來哈。”她笑著打趣他。
“哼。”程澈抬頭斜睨她,“你還記仇呢?”
“我沒有。”
兩人正嬉鬧中,一旁微笑看他們的易明突然走了過來,坐在她床的另一邊,定定的看向程澈,“程總手下留情,易明記在心裡了。”
他說的誠懇,可那個男人卻只是輕輕一哼,甚至沒有看他,“易明,我不是因為你。”
說完突然又仰頭玩味的勾起唇角,依然是那副嬉鬧的表情看著焦揚,“我一著不慎差點把你老婆的命弄沒了,自然該賠你些東西。”
“你說什麼吶。”焦揚瞪他一眼,想起那日的兇險,臉上又有紅潮浮現出來,不想再讓他將話題進行下去。程澈卻是一笑,再次回頭看她,“焦揚,剛才看了你的孩子,好歹也曾在公眾面前認了我做爹,以後我就做個乾爹怎麼樣?”
“沒問題。”焦揚笑,“只要每月把撫養費拿來,叫幹爺爺都成……”
“你敢說我老?”他作勢掐她。
“我哪敢……”她掙脫一下,看他的樣子好像真要撲過來,急中生智的吸氣低頭作出痛苦的樣子,“我疼……”
“疼”字剛說出口,已有有力臂彎將她收入臂間,她聞到了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呼吸,心裡竟生出舒暢坦然,抬頭看看程澈,那人竟微眯起眼睛看他們,有些玩味,卻更多的是深究,甚至還有一絲悵惘和黯然。
第三部分 獨愛驕陽
焦揚看著他與易明曦同去的身影,不由的在心裡嘆息,程澈又為了她犧牲如此代價,她到頭來,倒真的像是欠了他的。
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