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將手裡的包裹交給懷德,低聲囑咐道:“將這些好好藏好,以後會有大用!”
懷德點頭應下,抬頭卻發現王承恩舉頭望天,似乎若有所思。
“懷德,再有半個月,山東兵馬應該便會抵達京師,到時候,你便偷偷的跟隨平安回去吧!”
這一句話卻是將懷德嚇了一跳,要不是不遠處還有人在,恐怕他便要跪倒在王承恩的面前。
“義父,懷德不走!”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決。
王承恩搖搖頭,“京師已經是一座孤城,皇上下詔各地勤王,恐怕也猜到了最後的結果。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由平安來做了,你去跟著他,我才能放心離開,難道你連我這樣的要求,都要拒絕嗎?”
王承恩看看四周,小聲說道:“更何況,我還有事情要託付於你,懿安皇后是個苦命人,皇上未必會放她離開京師,我已經寫信給平安,請其多家照看,而你則要負責貼身侍奉保護她,將其安安全全的送到登州,頤養天年!“(未完待續。。)
第二十章 王安
崇禎十六年六月十九,李自成攻克太原,晉王朱審烜被俘,與一千多名明朝宗室一同被殺。緊接著,大同失陷,李自成以韓文銓為太原節度使,陳永福為駐太原總兵,分別主管山西軍政。自己則率領大軍繼續向東進攻。一時間,真定、保定諸府諸城,連連告急。
又是一連一個月,晴空萬里,天氣燥熱不堪。中午時分,長公主朱媺娖嬌喘吁吁的回到壽寧宮平陽殿,不由分說,便將隨身侍奉的宮娥和女官全部趕了出去,拉著邢沅,兩個人躲到了寢殿的帷帳之後,竊竊私語。
朱媺娖一臉的喜意,雖然眼下也已經到了十五歲的年紀,眼看著就要大婚成親,但表情性格卻是一如孩童一般。
朱媺娖神神秘秘的告訴邢沅,崇禎皇帝和周皇后剛剛私下召見了她,告訴她,不日之後,太子朱慈烺將要南巡,而她和永王、定王也將一道南下。據說是要乘海船,先去山東,然後再去南京。
朱媺娖得知了這個訊息,便如同即將要脫困而出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說起遠在登州的木語菱,以及她還在襁褓之中的義子,更多的則是海邊的各種美食,還有曹無傷一手調製的“鐵板燒”。歡天喜地的她竟是絲毫沒有想到太子南巡背後的深意。
邢沅卻不一樣,倒地是比朱媺娖年長了幾歲,而且經歷了不少的風風雨雨,加上這些日子以來聽到的傳進宮內來的各種訊息。邢沅卻是早就品出了其中不一樣的味道。
“殿下,那皇上和皇后娘娘呢,他們為何就不與太子殿下和您一起南下呢?”看到朱媺娖興奮喜悅的表情,邢沅本不願戳破其中的蹊蹺所在,但想了又想。感覺還是應該讓朱媺娖指導這背後蘊含的東西,畢竟這一別,朱媺娖與自己的父母能不能再相見可就難說了。
“母后說了,皇兄是南下監國,如今賊勢甚大,為以防萬一。先由皇兄巡視江南,一旦賊寇緊逼京師,他們也將趕赴南京與我們會和,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悄悄的收拾好隨身所用之物,不要和旁人……!”朱媺娖本來說的興高采烈,但說著說著,就察覺到了其中不一樣的地方來。
大明立國兩百多年,除了正德皇帝屢次出巡。未嘗有皇帝在兵臨城下之時,離京避難的先例。崇禎和周皇后,心疼自己的兒女,因此才做了由太子將他們帶往江南的打算。可他們自己卻是註定只能在京師中面對洶湧而來的數十萬賊寇。
“沅姐姐,你的意思是,父皇和母后不會去南京了?”想通了這一點,笑容頓時僵在了朱媺娖的臉上。
邢沅雖然心中不忍,但還是點點頭。“殿下。婢子早就聽說,朝中廷議的時候。朝臣們都不同意陛下南下,就算是太子殿下監國南京都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朝廷下旨各地兵馬入京勤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一支兵馬趕來……!”
“可朱平安一定會來的,他深受父皇信重。又執掌重兵,就算他不肯,木姐姐也一定會勸他出兵的!”
邢沅黯然的搖搖頭,“朱大人忠義無雙,自然一定會趕赴京師。但就算他傾山東之兵前來,與大局而言也於事無補啊!婢子大膽妄言,皇上的意思恐怕就是借朱大人率兵入京的機會,將太子和您以及永王、定王殿下護送到南京啊!”
聽著邢沅的解釋,朱媺娖臉上的血色倏忽間退了下去,手腳也不自禁的顫抖起來,看樣子轉眼間就要哭出聲來。
邢沅卻是連忙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殿下,此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