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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走了關係的緣故,居然直接就到了專家醫生的辦公室裡頭。慈祥的滿頭白髮的醫生隔著桌子,問了好一會兒情況,才輕描淡寫地問道:“你以前有墮過胎嗎?”

他坐在她身邊,一動未動,連目光似乎沒有移動半點,可室內的空氣彷彿莫名地凝結了起來,生冷乾澀。她遲疑了一會兒,不過幾秒的時間,乾脆地回道:“有。”

醫生繼續問道:“幾年了?”她輕輕地垂下睫毛:“我不記得了。”空氣裡似乎有無數把無形的箭在對準她,使她無法呼吸,也無法喘氣,幾乎要窒息了。

醫生低頭做了記錄,一會兒,抬起頭,扶了扶鼻子上的老花眼鏡,道:“你這個痛經應該是由於墮胎不合理引起的,也就是說是墮胎的後遺症。是因為子宮受損而引起的合併血液供應異常,造成子宮缺血、缺氧而引起痛經。”

他很突然地打斷了醫生的話,十分直截了當地問道:“有辦法治療嗎?”醫生道:“治當然是可以在治的。但是心急不得,要調理好長一段時間。我開個方子,先吃著。一般幾個月後就會減輕一點。但最好能調理一兩年的。這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他點頭:“好的。謝謝醫生。”

一路無言,一前一後地出來,到了大門口處,她看著他的背影,漠然地道:“我自己打車去辦公室。”說罷,轉身而走,準備去打的。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送你。”

到了車子裡,依舊是一路的沉默。一直開到了她辦公室的樓下。她在臨下車之際轉過頭,看著他,淡淡地道:“你有什麼要問嗎?”

他輕搖了一下頭。她看著他的側臉道:“真的沒有要問我的嗎?”他緩緩地吐出了兩字:“沒有。”

她冷笑了出來:“就算你知道我曾經為別的男人打過胎,也不想問嗎?也無所謂嗎?”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痛苦還是其他。緩緩地將她擁在胸口:“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誰說他不介意。又哪個男人會不介意。他介意!他介意的要死。他那麼愛她,當然希望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完完全全屬於他。

可是他知道,他沒有那個資格介意!!一切已經發生了,已經回不頭了當年如果不是他做錯事情的話,他和她的孩子都已經可以去打醬油了……他又有什麼臉去介意呢!!是他將事情推到這個境地的!

樓綠喬盯著日曆,眸光停留在16這個日期上,那天正是星期六,也是他的生日。兩人重新在一起居然有半年了,她從未想過會這麼久,一恍竟然就這麼過來了。好像他與她之間本應就該如此過來的。

他很遷就,非常遷就,極其遷就她。大約是因為過往的事情,所以無論她做了什麼,怎麼做,他從未說過一字半句,有的只是隱忍,啞忍而已。

就好比醫院裡的事情。他居然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甚至還充當起了她的保姆一般,每星期去醫院拿藥,每天兩次定時提醒她吃藥。如果偶爾兩人都在家的話,他還會去將中藥包用熱水溫熱了才給她喝。

她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過孩子的事情。因為那是她深埋在心底的傷口,碰觸不得。如果可能,她一輩子也不想讓他知道那個孩子是他的。因為他不配!

可他明明“知道”她曾經懷過別人的孩子。怎麼還能這麼大方呢?難道他可以不介意到這種程度嗎?她摸著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糊塗了!她當然不會相信他愛她愛到什麼都無所謂的地步。另外,更應該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允許女朋友跟別的男人藕斷絲連,甚至夜不歸宿。

他已經問過她了,這個週末是否有安排。她搖頭說沒有。看來他是想特地安排一下。

的確是這樣的,週五下班的時候,他就過來等她下班了。兩人上車後,車子便一路駛去,漸漸離開了市區。最後是在一個山上的溫泉會所停了下來。

吃過了料理,泡過了溫泉,兩人在陽臺上靜坐。時正夏秋交接,山中溫度清涼適宜,微風迎面拂來,說不出的暢快。

月光如水,靜靜地瀉在四周,略有輕煙薄霧,淡淡籠罩在樹梢葉畔。他輕擁著她,大約由於方才喝了些清酒的關係,只覺得此刻有些微醺薄醉了。

她這般懶懶地靠在他身上,溫香軟玉滿懷,這一生之中,以這刻的時光最為幸福舒暢,全身都暖烘烘的,一顆心卻又像漂浮在雲端,渾然不真切,如果可以的話,只願此刻天長地久,年年朝朝,永恆如此。

樓綠喬忽地道:“你看,樹叢那裡一閃一閃,時隱時現的是不是螢火蟲?”他朝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