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顯得自信沉著了許多。
“我是諶曉玉,諶奶奶的,你樣是誰啊?”
“哦,原來你就是諶奶奶的孫女兒啊。”男孩子笑著點了點頭,“難怪呢,今天聽我奶奶說,諶家的小丫頭長大了不少,我正想見識見識呢,原來還真是的,都快認不出來了。”
曉玉撇了撇嘴,今天所有的遇到她的人都說,諶曉玉變了很多,雖然她也不知道在她重新回到這個年輕的軀體之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可是對面這個男孩說都快居然說認不出自己,她認為還是比較誇張的。一個十二歲的女孩,能變化到哪裡去呢?
“我是鄧一楠啊,你怎麼不記得了?”男孩伸出手,笑容滿面,“也是,都有一年沒回奶奶家了,你當然是不認識我了。”
鄧一楠?鄧奶奶的大孫子?曉玉想起一大早遇到鄧奶奶說,她的大孫子就要回來了;原來是他。
鄧師母,鄧紅梅,鄧一楠,今天是她重生的第一天,居然都是鄧家人,難道暗示著這一生,命中註定是與鄧家人有緣嗎?在她前世的記憶裡,後來應該沒有鄧家人的影子。
那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些似曾相識又完全陌生的畫面又來自何處呢?
雖然是一場重生,可是命運是不是依然按照它自有的軌跡前行,而自己根本無力改變什麼?
“哎,諶曉玉,你一個人剛才黑燈瞎火地爬那麼高幹嘛呢?”鄧一楠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諶曉玉這才想起,她還得去找諶文輝,眼前還有個任務沒有完成。
“你剛剛看到我家小阿叔了嗎?”
“諶文輝?哦,剛剛看到他好像到那邊去了。”鄧一楠指了指大院的門口。
“哦,謝謝,我去找他有事。”曉玉說著,便準備向院門口的方向跑去,剛跑了兩步停下又回過頭,,鄧一楠正站在燈光下側著臉看著她,他雙手插在褲兜裡,姿態瀟灑,雪白的襯衫籠罩在柔和的光暈裡,泛著溫暖的光。
“鄧一楠。”諶曉玉叫了一聲,嚥了咽口水。
“嗯?”
“問你一個問題。”她說。
“問吧。”
“鄧紅梅是你什麼人啊?”
“是我三姑啊。”鄧一楠皺了皺眉心,“怎麼了?”
“沒什麼。”曉玉一邊說,一邊回過身,重新向院子門口飛快地跑去。
夏天的夜晚,微風習習,吹拂著她額前細碎的劉海,薄薄的汗水順著她的額頭,臉龐,流到了脖子裡,身上的布襯衫被汗水打溼了,黏黏膩膩地貼在背上。
院子門口陸陸續續有人搖著芭蕉扇,搬出竹床藤椅出來納涼,路燈昏黃,半導體裡播送著新聞聯播節目,門房外面的空地上,有一大群人正端著小板凳閒聊,等著看門的劉爺爺把電視機搬出來,小孩子繞著場地邊上嬉笑著追逐著打鬧。
有人認出她,“諶家小妹,來看電視啊,今天晚上有《大西洋底來的人》。”
曉玉笑著擺了擺手,“下次吧,要找小阿叔有事,你們看到他了嗎?”
“文輝啊,剛剛還在的,到河邊去了吧。”
曉玉出了院門,向河邊跑去。
離大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這個城市的護城河,河邊上種著一排排樹林,夜晚的河邊空氣涼爽,有著三三兩談戀愛的人,成雙成對地漫步,風吹過樹林,枝條搖曳,草叢傳來陣陣蟲鳴,曉玉轉過樹林,一眼就看到那欄杆旁孤單的背影。
“小阿叔,你跑的真快,我追都追不上。”曉玉氣喘吁吁地跑了過去,靠在欄杆上喘著氣。
“你跑來幹什麼?”諶文輝看到她,將手裡的香菸頭按在旁邊的石頭上。
“飯吃了一半,你就跑了,奶奶讓我出來找找你。”
“嗯。”諶文輝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只是凝視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河水,他的眼神深沉而憂鬱,帶著幾分迷茫。
這是第一次,他感到肩膀上沉重的責任,而這個責任不是為別人,只是為自己。他回憶自己那並不遙遠的學生時代,小學時期渾渾噩噩地度過,學了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跟在後面跳舞唱歌喊口號,中學時代又是如此,爹爹說得不錯,學工學農就是不學文化,化學元素表都不知道什麼,連有理數都不知道是什麼,更別說因式分解。雖然一心想考大學,如果真正的高考試卷放在眼前,他不知道自己能考出幾分。
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唉。”曉玉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諶文輝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