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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先生揚眉一笑:“我也知道梁季敏被人打了……”說著,他把屋裡的人環視了一遍,“不僅如此,我還看到了那個打他的人!”
戴貴拿眼睛睃著蕭颯,蕭颯卻是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含笑端坐望著閔先生。
“真的!”常惠卻是個爽直的性子,笑著對閔先生道,“我到的時候,百花酒樓的大廳亂哄哄的,大家正在議論,我趕過去一看——酒樓的護衛正抬著梁季敏往裡走……呵呵,在自己家門口被打,京都的人估計又會說上個一年半載的了。特別是梁季敏被打的地方,正好離偏院角門不遠處……嘿嘿嘿,大家就等著看好戲吧!他還在熱孝期間……只怕到時候說什麼話的人都有!”
閔先生看了蕭颯一眼,笑道:“我今天被皇上叫去商量起復鎮安王的事,正巧我的親戚夏公子又有要事請我到百花酒樓吃酒,等我趕到百花酒樓的時候,卻看見離百花酒樓偏院角門不遠處有人在打架。當時離的遠,天又黑,我還以為是在百花酒樓喝花酒的人爭風吃醋,沒有在意。到了一樓的大廳,遇到了以前的同僚,大家聊了幾句,就見一個夥計打扮的男子神色焦急地跑了進來。我想到那群在百花酒樓外打架的人,就留了一個心。不一會,百花酒樓的掌櫃就跟著那夥計匆匆朝外走,一邊走,還一邊低聲吩咐夥計,把護衛都叫到出事的地方去。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面喊,說定遠侯家的三公子、尚寶司卿被人打了……百花酒樓炸了鍋,一樓雅座裡的客人都跑了出來……又過了一會,百花酒樓的護衛們就抬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進來,這人身邊還跟著定遠侯府的二公子梁叔信。他臉頰上一塊青紫,好像撞在什麼地方似的……梁家和我的關係你們是知道的。我就上前去問了一句。你猜,梁家二公子是怎麼說的?”
蕭颯笑得風輕雲淡,戴貴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高深莫測,只有常惠,急急地問道:“梁家二公子是怎麼說的?”
閔先生又看了蕭颯一眼,笑道:“梁家二公子說,百花酒樓的賬目有問題,掌櫃請他來查賬。天色晚了還沒有回去,母親有些擔心,就讓弟弟來找他。誰知道,就在他們兩兄弟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蒙面的劫匪。”
在酒樓附近打架畢竟不是一件好事。像江南的一些大酒樓,為了防止發生這種事情影響酒樓的聲譽,通常都會派一些護衛在酒樓周圍暗暗巡視,一旦發現有這種情況,就會立刻上前勸架,如果有了爭執的雙方都不聽勸解,酒樓的護衛也會把身份晾出來,希望客人看在酒樓的份上息事寧人或是到離酒樓遠一點的地方去解決問題……百花酒樓既然號稱是京都第一酒樓,在這件事上也應該有所防備才是。怎麼讓自己的股東和客人在門口被打了呢?
夏志清嘴角翕翕,想到今天所見所聞件件讓人狐惑,最終還是沒有作聲。
常惠卻怪叫道:“梁季敏明明在百花酒樓吃酒,怎麼到了梁叔信口中,就成了擔心哥哥回家晚了的弟弟呢?”
“是啊!”閔先生笑道,“據梁二公子說,那個劫匪藝高人膽大,不僅把他的隨從全都打趴下了,而且在他聽到動靜出轎檢視時把他也給打暈了……不過,梁二公子雖然昏了過去,但他身邊的隨從卻看見那個劫匪跑進了百花酒樓的偏院,不僅如此,梁二公子的隨從在與那個劫匪的打鬥中,扯下了那個劫匪身上的荷包。如今正請了順天府尹的人來查這件事呢!”
蕭颯和戴貴神色從容地坐在那裡,夏志清的眼睛卻忍不住在蕭、戴兩人的身上睃來睃去。
戴貴身上穿著件寶藍色梅竹蘭直裰,繫著一條銀鑲象玉縷雕腰帶,腰帶墜著四、五個荷包,而蕭颯卻穿著件玄色潞綢道袍,連宮絛也不用系一條……
夏志清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戴貴的身上。
“沒想到京都的劫匪這樣的與眾不同?”蕭颯聽著笑道,“只打人,不劫財。”
夏志清就看見閔先生的眼底飛逝而過幾分意外。
而戴貴卻像想起什麼似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興奮,問閔先生:“不知道梁氏兄弟都被搶些什麼?在天子腳下、京畿重地竟然出了劫匪,而且還搶到了朝廷重臣的身上來了,順天府尹不僅要查,而且還該狠狠地查才是。”他越說越激動,喊了長興:“拿了我的名帖你親自去趟順天府尹,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長興應聲而去。
閔大人哈哈笑起來。
蕭颯在閔大人的笑聲中幽幽地道:“尚寶司這樣重要的位置,難道朝中就沒有人對這個位置有點想法?”
閔大